江宥的嘴刚被解开禁制,便呕出一大滩血来。赵真慌慌忙忙去接,却也阻挡不住血液的流失。
“你别动,大师兄你别动,你别动,我带你走,我带你回灵剑派,掌门定能救你,”赵真试着抱起江宥。
赵真已经顾不上什么真假林木临,什么手刃仇人,他现在眼睛里只能看见受伤的江宥,脑子里也只剩下救他,这一个念头。
“别动,真真,让我在这缓一缓。”
赵真立刻不动了,就环抱着江宥坐在了地上。
“我不动,大师兄,我不动。”赵真双眼已经失了神,根本不知道盯着何处,麻木的听着江宥的安排,麻木的服从。
“你听着……是我,对你不起……”
不断有鲜血从江宥口中流出。
赵真惊慌中苦笑了几声,“说什么玩笑话!你能对不起我什么,你能撑住吗?咱们回灵剑派!行吗?行吗?”赵真几度哽咽。
“我是林正仁的长子,林柏临。”
时间流转,回到那个赵真与林木临分别的长廊。
林木临进入净室后,那仆人还未准备好沐浴用的温水,心情大好的林木临也就没有责怪,乖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回忆那绵长而艳丽的吻,一边呵呵傻笑。
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思春。
仆人来来回回送了五六桶桶水,而那暖玉铺就得水池也就刚铺了个底。
时间愈发久了,林少宗主终于从自己脑中虚无缥缈却又深陷其中的温柔乡里侥幸逃脱。
他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都去哪里躲清闲去了?还不快去多叫些人来,洗漱完毕我还要去见母亲。”
林木临等的不耐烦了,摆出公子哥的做派,命令着。
今天这仆人确实有些反常,飞霄宗里谁不知道林木临是整个宗门里最难伺候的,从小被娇生惯养起来的小公子,伺候的稍有不慎就甩脸子给人看,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那也会让下人侍女担惊受怕。
“是。”
那仆人阖首,转身离开后才直起身板。
林木临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而去。
他?!怪了?!
这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随那人远走,摆手的幅度,脚步变换的频率,与他记忆深处的一人丝毫不差的重叠,尽管事实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嘴巴却还是快了理智一步。
“哥?”
那人竟然身形一顿,踏出去的步子也顾不上收回。
林木临一边告诉自己,不可能!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哥林柏临就因为突发恶疾过世了。一边又有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不可能!若他不是又怎会停住!
思绪在扑腾挣扎,他脚下的步子却始终没停,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一把将那人拽了个转身。
模糊在记忆里的脸瞬间清晰可见,林木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将人抱住。
“哥!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了!你过得好吗?为什么不回家?”
林柏临用力拍了拍林木临的手臂,“木临,你不要抱的这么紧,快勒死哥了。”
林木临赶紧松开林柏临,憨厚一笑,“哈哈哈哈哈,哥,知道你还活着,我太激动了嘛,难免力气大了一些。”
“许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林柏临伸手比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已经比哥都高了,”然后又用力拍打了几下林木临壮实的臂膀,“行,也比小时候强壮不少。现在你要是再抢哥的布老虎,哥可就抢不回来了。”
“哥!你怎么还提那事,小时候我当弟弟不懂事,你当哥哥到现在还计较,小心眼儿。”
林柏临温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