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屿还是听清了,他蹙眉反问:“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那次我喝醉酒冒犯你,向你道歉的时候。”
男人听罢,拧了拧眉心,哪门子冒犯,他欢喜得很,生气是因为她对他的疏离。讨厌她?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这里不是坦白的好地方,他只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头看着她说:“不要乱想,不是讨厌你。”
舒槿听着男人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七分认真,又带着三分安抚作用,将她之前产生的一丝失落感尽数扫去,她抬起了头。
“咚”一道沉闷声响起,男人低低地发出一声“嘶”,女孩则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她没想到两人的距离会这么近,她一抬头便撞上了陆教授的下巴。
于是有些歉意地看着男人,“陆教授,对不起。”
“没事”陆昭屿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见小姑娘眼底有些湿,捂着额头,半天没有松开,他看着她说,“把手拿开,让我看看。”
舒槿摇头,依然坚定地捂住。
“拿开我看看。”男人坚持,重复说了一遍,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威严。
她缓缓放下手,陆昭屿眼见女孩白皙的额头隐隐泛起一片红,他蹙了蹙眉,抬手撩起她的刘海固定住,另一只手轻轻触了触那块撞伤之处,说道:“还好不算严重,回去拿湿毛巾敷下。”
男人放下手,女孩抬眸看向他被撞红的下巴,抿了抿唇,又是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陆昭屿听着女孩反复说着“对不起”三个字,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带着距离感的词,他沉声说:“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见女孩眨了眨眼睛,没反应。
他提高了嗓音:“听见了吗?”
“听见了。”女孩回道。
“听懂了吗?”
“听懂了。”
“做得到吗?”
“做得到。”
男人满意了,又替女孩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刘海,落在女孩身上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女孩垂着脑袋因此错过了此刻男人脸上难得的温和,她疑惑:明明是她的错,为什么不用对他说抱歉?为什么以后也不用说抱歉?
晚上舒槿躺在床上,抿着唇,仍然想不明白上午陆教授这么说的理由。
突然身旁传来吴焕疑惑的声音:“小小,你这额头上怎么红了一块?”
“是我不小心撞的。”
“撞哪了?我好像看见陆教授下巴也有一片红。”她歪着脑袋,似记起了什么。
舒槿抿着唇沉默了片刻,刚想说话,已被吴焕抢先了。
她恍然大悟道:“你不会是撞了陆教授吧?”
见身旁的女孩点了点头后,她又问:“你俩这是怎么撞一起的?”
“讲座中途,我去了厕所,没想到碰上了陆教授,距离太近,我一抬头时就把他撞了。”舒槿简单地说了下,略过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有没有怪你?”吴焕若有所思地问。
见女孩抿唇摇了摇头,她的眼底藏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深意。
后面几天,陆昭屿带着他们翻过大山逐一去慰问琼川镇的那些空巢老人。
等到差不多结束慰问时,眼看乌云遮日,天色逐渐暗沉,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于是这家老人极力劝说他们留下吃晚饭。
陆昭屿看着外面变天的样子,也不想拂了老人家的好意,遂点头答应了。
于是7个学生,有的帮老人烧火,有的去摆碗筷,还有的跟在老人身旁学做菜,各有一番忙碌,却也乐在其中。
舒槿看着满屋热闹闹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