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烟拿出来,递给他的时候,那双手再一次靠近她的眼前。修长、干净、手背有细细的血管,指尖是薄而窄的指甲,像艺术生一样漂亮。
她心跳得更厉害了。
“十八岁可以买烟了吗?”她故作镇定地问。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露出一点少年人的漫不在乎。
“刚高考完,不信你查。”
她接过他递来的身份证,指尖碰到他的那一刻,她几乎感觉到一股热气顺着手指蔓延上来。
她强装镇定地扫完码,把东西递过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他走出去时,玻璃门再次响了一声,风铃在他身后晃了晃。阳光还没完全落完,天边是一大片橘色和紫,远处的屋顶像是染了一层温柔的火。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那点薄荷柑橘味。
她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便利店的风扇还在转,收银台的灯还在亮,街道还在被蝉鸣占据,世界一切照旧。
可她的心,已经不小心动了。
动得轻,又动得真切。
夜里十二点,镇上的蝉声终于歇了,风也安静了下来。
天空像是闷了一整天,终于在夜里落下一场细雨。雨不大,滴答滴答地落在屋檐上,打湿了青石板路,潮湿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像是老镇子藏了很久的叹息。
便利店的灯关了,风铃也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