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

他拍田间金黄的稻穗,随风起,随风落,和里面七嘴八舌说着的家常。

他拍小巷里路过的那只吐着舌头哈气的拉布拉多,看见主人,便滚动一身的肉眼睛发亮地冲了上去拥抱。

他拍急诊室里已经平整化为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因为一句叮咛,因为一句“别走”,又重新跳起了波动。

他拍像女人的男人,像男人的女人。

他拍在街上乞讨的破衣的乞丐,拍在工地搬砖流汗的工人,拍在上班焦急的白领。

拍异性接吻,也拍同性接吻。

还有我。

穿着不“合身”,不“适宜”,不“正确”的衣服,像一条美人鱼,一眼秋波盈盈,偷偷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