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竟有些莫名的愤怒。
很快,这股愤怒便被身边因亲密关系的人存在而散发的温度所滋养、疯长,几乎烧得我眼圈发红,委屈得想大叫。
来啊!垃圾发飙了!快来跟他打一架啊!边上那个,对就你,这么听话干什么!这么顺着他干什么!啊!
我像个被不断抽去人气的压力罐,脚下踩着的是我颓烂无光的灵感源头,每走一步都往窒息更进一步。那些曾经流畅的贯通的思路,统统被兜头灌下的混凝土封住了。
我握笔的右手在口袋里狠狠攥紧,指甲抠进掌心。
这一刻,我为热爱过艺术而感到可笑,更为以往获得的成就感到惭愧。现在的郁琛混乱污浊,配不上那些剔透的东西。
就在我马上要透不过气时,一只手耍赖似地贴着我发抖的手腕钻进来,强硬插进我蜷起的指缝,似乎被夹疼了,居然啧声道:“怎么自己跟自己掰手腕啊,力气挺大。”
我浑身一僵,旋即连着骆悠明的爪子一起收紧,瞬间听见骨骼摩擦的脆响。
那家伙却只轻轻瞥来一眼,过了几秒,我先泄气放开了。
“到了。”他边说边反手捉住我,感觉到拇指正打着圈碾磨我凹痕累累的掌心。压力罐意外开口,清新空气喧然灌入。
“哟,可算来啦?”
听到声音,我才发现我们进入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小面馆,骆悠明好像还约了人。
打招呼的那桌坐了三个年轻男女,没见过的生面孔,应该是他的同事。毕竟如果是以前同学,那我多少会有点眼熟。
陌生人的出现让我脱缰的情绪稍稍冷静。这感觉有些新奇,想来骆悠明工作几个月,我还是头回接触他的社交圈。而那家伙早在读研时候就把我同事收买干净了。
“快坐啊,这位就是你说的……”
我张了张嘴,我们各自的轨迹错开两年,仿佛在这一刻意外衔接在一起。
几道探究的目光转向我,我下意识抽出右手想打招呼,等举起来才发现有点重……
身边传来轻轻吸气的动静,下一刻,视野里撞见我俩拼图般镶嵌的手,正无比嚣张地举在半空。
我瞬间沉默了很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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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郁:坏了,说不清了,那就携狗子给大家拜个早年吧(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