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突然感到很疲惫,本以为不期待回应的单方面情感付出,只要一方够坚强就可以一撑到底,果真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对骆悠明,有天时也有地利,前者是十多年的竹马情,后者则说的是他们“共处一室”的现状。

骆悠明没住学校分配的研究生宿舍,而是在校外租了套两居室,这家伙洁癖又龟毛,五千一个月的房租,一个人住了大半年也没找室友,倒是便宜了后来在外工作半年就意外回国、跟家里不和因而无处可去的郁琛。

尽管如此,近水楼台也始终没摘得皓月。

不过郁琛也没见过骆悠明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他甚至怀疑过发小会不会有恋物癖?比如哪天突然宣布跟出租屋前那棵枣树喜结连理什么的,如果真这样的话,他会当场先给自己挂个精神科。

骆悠明隔了半天又问了句:“你们……怎么认识的?”

“画室,他是我师傅新请来的临时模特。”郁琛闭着眼睛说得振振有词,“就先试试嘛。”

怎么试?你这就知道他也喜欢你了?

骆悠明又抓了把头发,内心咆哮,既愤怒郁琛不打招呼做出的决定,更不爽自己莫名其妙的多管闲事。

两人又躺着吹了会儿风,直到光感路灯啪地亮了一排,才拍拍屁股起身往住处走。

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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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琛打着哈欠跟着发小进单元门,手里抱着那件大衣,上面熟悉的味道突然令他一阵心酸,忍不住吸了下鼻子。

“感冒了?”骆悠明斜眼睨他。

“阿嚏!”郁琛很给面子地把头埋在大衣里假装打喷嚏。

“……靠。”

“你先洗吧,早点睡,明天早上还有课吧?”

一进屋,郁琛就把骆悠明往浴室赶,以往也是他负责“断后”。然而后者今天正满肚子憋屈,闻言鬼使神差地说:“你明天还上班呢,早高峰要留存体力,要不一起洗吧?”

“我、我……你……”满嘴鬼话的郁琛第一次卡壳了,“你、你这么大一个肯定把花洒抢光了,谁要跟你洗!”

“我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