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直起身:“我本名乔长安,取自‘长治久安’一词。”
李希言的目光不?由投向了那个被锁住的箱子。
乔长安将手放在箱子上。
“我是在交州出生?长大的。那个时候,陛下才刚刚登基,南诏还归顺于吐蕃,时常会来边境骚扰。先父先母生?前一直期盼着交州能?够安定,大晋能?够长治久安,所以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这是个好名字,他们的愿望如今也实现了。”
“可是他们的另外一个愿望却再也实现不?了。”
乔长欢……
这个寄托了父母期盼的名字。
而名字主人的欢乐就在她十一岁那年戛然而止。
“腊月二?十四的早上,欢欢穿了新衣说是要去买过?年戴的新头?绳。这一片都是熟人,我们也没多管。然而一直到了晚上她还没有回来。我们一直找啊找,到了第二?日?的晚上,一辆马车送回了欢欢。”
乔长安表情空忙忙的,嘴巴微微张着,双手在空中虚空比划着。
“那是一辆很好的马车,车身的木材用的是上好的花梨木,木制坚韧,油性十足,这样的木材历来都是贡品,只有皇家和权贵才能?拥有。”
“是谁救了你??”
乔长安放下双手,露出一个算得上的狡猾的笑。
“恩人。”
“他的医术应该很好。”
“是的。不然他怎么能救活从悬崖上跌下去的我呢?”
“他救命的本事和他杀人的本事一样厉害。”李希言叩了两下桌子,“平南侯家死掉的孩子们,还有五年前暴毙的平南侯夫人以及许佑的未婚妻。她们的死才是真正的不?留痕迹。”
“没错,杀他们很简单,每一次变戏法的时候动点手脚就行了,恩人的药都很有用,不?需要服下,吸入就能?让她们流产或者是毙命。”
“相较于这次而言,她们中的药更高明。怎么?这次,是你?私自行动?”
乔长安爽快承认:“恩人说要让您来料理平南侯,所以没有给我毒药,毒药是我自己?买的。”
“难怪你?冒着风险毁尸灭迹,是害怕我们找出毒药顺着线索查出你?的身份?”
“是。没办法,我不?相信任何人。”乔长安摊开手,“尤其是官员,请李少使理解我。”
“你?是怎么哄骗他们吃下毒药的?”
乔长安得意地拍了拍手下的箱子:“宝藏啊,我告诉他们那药是延年益寿的仙药,他们就信了。”
“那许清燕呢?是你?教尹茹变戏法下的毒。”
乔长安没有直接回答。
“李少使猜一猜,那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变戏法靠的不?过?是手法和道具。手法再好也会留下痕迹,我猜是那坛子老?早就被下了毒。”
“没错。”乔长安拍了拍袖口,手中凭空出现一个酒坛,“这才是那一坛西域美酒。”
“那尹茹的那一坛酒呢?”
“看?戏法。”乔长安把酒坛放到桌边,长袖一拂,酒坛顿时变成了两个,“莫要太过?深究。”
“杀他们是因?为仇恨,那曲见?山呢?你?为何要陷害他?”
“不?为什么。”乔长安眯着眼睛,“小师妹死后,曲见?山可是春风得意啊。”
李希言明白,有那样遭遇的他,是接受不?了曲见?山忍气吞声的行为。
“不?过?有一点,许宇不?是我杀的。”似乎是因?为回忆了太多,乔长安像是力竭了一般,撑着头?,“当时是他将我妹妹送回来的,我不?会杀他。那晚,我只砍了他几剑,免得他惹上嫌疑,谁知道他会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