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言放下筷子。
“贵店厨子的手艺真是不错,京城里也少有这样的美味。”
罗夫人笑得直捂嘴:“哪儿来的厨子,我们客栈掌勺的是我家夫君。”
“哦?”李希言有些意外,“夫人好福气。”
“是呢!”罗夫人的性子带着蜀地女子的直爽,不忸怩,“我当初和他在一块儿就是图他做饭的手艺!”
李希言也被这种开朗感染。
“确实值得一图。”
二人说?得正开心,外面忽然传来几声呼喊,像鸭子叫似的。
“姐”
“姐”
“姐?你在哪儿呢?”
李希言眉头微蹙。
怎么会有人的声音都这么让人讨厌。
原本一脸笑的罗夫人脸色也沉了下去?。
她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娘家弟弟,惯是没规矩的,扰着您了。”
“没事。”
罗夫人拿起碗筷,行?了一礼,一脸尴尬。
“我先去?应付那位祖宗了,免得他喊个不停,打扰到您。”
李希言看她这样,有些不平。
这种弟弟不该好好教训吗?
“夫人慢行?。”
等罗夫人出去?后,那难听?的叫喊声才停下。
李希言有些关切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姐,给我点儿钱花花呗。”
“你又要什么钱?前几日你不才要了十两银子吗?”
“花完了!你再?给我拿点儿。”
“你现在吃住都在客栈里,哪里需要这么多钱?爹娘送你来时让你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的,不是让你来吃喝玩乐的……”
……
又是这种混账。
李希言无奈摇了摇头。
“李少使也觉得那人令人厌烦?”容朗靠在门口?,冲着她笑。
“难道?不吗?”
容朗走过来,坐到她身边,说?起了客栈老板家的事情。
“冯老板两口?子都是老实人,对这个无赖的小舅子是无可奈何。”
“人善被人欺。”
这种事情他们也没法插手。
容朗自?然明白?。
“你的东西没丢吧?”
“没有。”李希言拂了一下腰间的蹀躞带,“都是防水的。”
出门在外,什么意外都会出现,老早就防着的。
只?是可惜,手札还在船上……
一个油纸包突然占据了她的视野。
“这是?”
容朗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开那个油纸包。
“你看看。”
李希言扯开油纸包上的绳子,拆掉了外面那一层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
一本薄薄的手扎露了出来。
手札上还有着未干透的水痕,封面上什么都没写,一片空白?。
“这东西不是在……”李希言的声音和手都在抖。
“我去?找你的时候,突然想起这本手札就顺路去?拿了。”容朗笑得满不在乎,“虽然沾了一点点水,但是上面的墨应该都没有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