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下官的亲戚。”
一句话顿时?引爆了现场。
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这苟维利用职权将堤坝的生意都包给了自家亲戚,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敢就这样承认了。
这是发什?么疯?
苟维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他刚刚说?的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
而一旁的陆方明就没有这样淡定了。
这厮是要做什?么!
他没有搭腔,悄悄观察着李希言的面色。
没想到,李希言竟像是感知到一般,看了过来。
眼神里带着玩味。
陆方明猛的觉得自己像是被猫逗弄着的一只老?鼠。
一直被无形的牢笼困住。
“陆御史,你有何看法?”
怔愣不过一瞬间,陆方明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淡然。
“我?当时?一一查过,这些商人和?相关?办事官员并无亲属关?系。”
李希言像是随意一指,指出?三个人。
“他们和?苟县令不沾亲带故?”
那三人本就惧怕李希言在外的“名?声”,此时?早已吓得说?不出?话,只眼巴巴地拿眼神去瞅苟维。
苟维还是埋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事情从头至尾和?他无关?一般。
坐不住的人反而是陆方明。
他打量了三人一眼,一脸迷茫:“这三人是苟县令的亲戚?怎会……”
李希言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恶心,打断了他的话。
“个头最高这个是他娘的表侄子,旁边这个是他姑父的儿子,这个嘛,是他父亲的表弟。这些人勾结在一起,在堤坝上可是做了不少文章。”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队绣衣使出?列,齐刷刷举刀砍向旁边用来封顶的石料。
刀一落下,看似坚固的石料瞬间碎成一片。
四?周的百姓哗然。
“天哪!这石料这样不结实,等到雨季一来,水一冲不就垮了吗?”
“不垮怎么再修,不再修怎么捞钱?”
“这黑心肝的狗官!是一点儿都不顾我?们的生路啊!”
刚刚经历了洪灾的苏州百姓,伤痛尚未褪去,又见此情此景怎会不怒。
“还有。”李希言站起身,沉声道,“方淳。”
力工组成的人群立时?闪出?一条路来。
方淳带着几个力工推着一车秸秆和?泥巴走?上前。
一个阔脸黑面的力工站定,抓起一把活着秸秆的泥巴用着苏州话朝着人群大声喊道:“乡亲们!我?也是苏州人,我?向大家发誓,这堤坝下面全是秸秆充的,该用的河泥也没有用,都是随便取的土。这样修出?来的堤坝水一冲就垮了啊!根本抗不过明年的洪水!”
他应该是这些力工里的头头,其余力工也七嘴八舌地响应了起来。
人群更是乱糟糟地骂了起来,甚至出?现了暴动?的倾向。
容朗悄悄做了一个手势。
人群被悄无声息地围住。
关?注着四?周的李希言见能握住局势,坐了下来,朝着陆方明挑了挑眉。
“陆御史,您有何见解啊?”
陆方明故作震惊:“竟还有这样的关?系!是我?无能,没有查到这些。”
这话实则是在开脱。
李希言恍若未觉:“确实怪不得陆御史,这是关?系确实不好查。就连本官也是意外从一个小娘子那里知晓这些隐秘的。”
她莫名?其妙地提起其他人,陆方明有些反应不及,喃喃道:“小娘子?”
“是啊,是个小娘子。”李希言抚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