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的药物影响让她的感官变得迟钝,但此刻,一种奇异的触感穿透了迷雾一个微小的、坚硬的异物,藏在柔软织物的夹层之间。

好奇心,这几乎已被药物抹平的本能,微弱地跳动了一下。她迟缓地用手指勾弄,终于将那异物从夹缝中剥离出来。

一枚小小的、银质的耳环,躺在她的掌心。造型简单,只是一片细致的叶子。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无法言喻的熟悉感汹涌而来,像一道刺破浓雾的闪电!画面骤然浮现阳光透过树叶洒落的斑驳光影,肆无忌惮的欢笑声,一个短发女孩明亮的笑脸凑得极近,声音清脆响起:「昭韫!妳看这对耳环,像不像我们上次在公园捡到的那片幸运叶子?送妳一只!我们一人一只,就永远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啦!」

「林……薇?」这个名字,伴随著汹涌的情感洪流温暖、信赖、青春的躁动与自由狠狠撞击著许昭韫麻木的心脏。

巨大的悲恸毫无预兆地攫住了她,眼泪毫无阻碍地滚落,一滴、两滴,砸在掌心那枚冰冷的银叶上,也砸碎了她药物营造出的虚假平静。她像一个迷路太久的孩子,终于触碰到一丝回家的线索,却发现自己连回去的路都忘得一干二净。绝望与思念撕扯著她,让她蜷缩起身体,发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

阴影无声地落下,笼罩了她和她掌心那枚微不足道却重逾千斤的耳环。

「又在看这些……会让妳痛苦的东西了?」傅凛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

许昭韫惊惶抬头,泪眼模糊中,只见傅凛向她伸出了手。不是安抚,而是精准地捏住了她手腕。力道不重,却带著绝对的控制,轻易地将那枚承载著过往印记的耳环从她颤抖的指间夺走。

「她不再是妳的朋友了,昭韫。」傅凛的语气冷淡,指尖捏著那枚小小的银叶,仿佛捏著一只令人厌恶的虫豸。「她只会带来混乱和痛苦。妳不需要这些。」

他没有责骂,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那冰冷的否定,却像一盆冰水,浇熄了许昭韫心中刚刚燃起的微弱火苗。她看著傅凛随手将那枚耳环丢进床头柜上盛著半杯水的玻璃杯里。银叶沉入水底,气泡翻滚几下,便静止不动,如同被淹没的过往。

「不……」许昭韫喉咙哽咽,想说什么,却被巨大的无力感堵住。

傅凛俯身,一手稳稳托住她的后颈,动作熟稔得如同操作过千百遍。另一只手,已经拿起了装著无色药液的玻璃杯和那颗熟悉的蓝色药丸。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轻柔,像最惑人的低语,贴著她的耳廓:「乖,张嘴。把痛苦都交给我……只有忘了,妳才能安宁。我会替妳记得真正重要的东西。」

许昭韫的精神正处于激荡的顶峰,那汹涌的回忆和随之而来的巨大失落与恐惧,几乎要将她撕裂。傅凛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低语,竟像一根虚幻的浮木,出现在她即将灭顶的意识之海上。在精神最脆弱、最混乱的这一刻,他的指令钻入了防备的缝隙。

她像被催眠般,顺从地、甚至带著一丝渴求解脱的急切,微微张开了嘴。苦涩的药液混合著蓝色药丸,被灌入喉咙深处。她主动地、迫切地吞咽下去,仿佛吞下的不是毒药,而是止住这撕心裂肺痛苦的解药。药物的洪流瞬间席卷而来,意识的堤坝开始崩溃。

药效如同翻腾的黑色潮汐,迅速淹没了那短暂汹涌的情感风暴。许昭韫眼神迅速涣散,身体的感知却在药物的扭曲放大下,变得异常敏锐而混乱。

傅凛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带著薄茧,擦过她湿润的泪痕。那触感冰凉,却在她被药物催化的神经末梢点燃了诡异的火花。一股陌生的、强烈的麻痒感从被触碰的地方窜起,瞬间蔓延至全身。她应该瑟缩,应该抗拒,但身体深处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股暖流,腿间竟泛起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