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许昭韫的指尖颤抖著。她记得那白色药丸的苦涩,是避孕药。那蓝色的是什么?那液体又是什么?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心脏。她摇头,身体本能地向后缩去,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傅凛没有动怒。他只是俯身,冰凉的手指轻易地钳住她的下颚,力道精准地迫使她张开嘴。苦涩的液体不容抗拒地灌入口腔,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阵奇异的灼热感。紧接著,那颗蓝色的药丸也被塞了进来,混著残留的药液被强迫吞下。她呛咳,眼泪被逼出,屈辱感再次淹没了她。
「这能让妳平静,昭韫。」傅凛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残液,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那些混乱的思绪,那些痛苦的记忆,只会伤害妳。忘了最好。」他的声音低缓,如同催眠的咒语,反复回荡在纯白的空间里:「只有我能保护妳……只有这里是安全的……过去的妳,只是痛苦的幻想……」
药效像潮水般涌上。起初是沉重的困倦,眼皮像灌了铅。接著,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声音仿佛隔著一层厚厚的水膜。她试图思考,试图抓住脑中闪过的碎片林薇灿烂的笑脸、画布上未完成的朝阳、栀子花清甜的香气……但这些影像如同被水浸泡的墨迹,迅速晕开、淡化,最终消散在迷雾里。她的判断力在溶解,对时间的感知彻底混乱。昨天发生了什么?前天呢?她茫然地望著虚空,眼神空洞。
日复一日,药物的程序稳定运行。傅凛减少了食物供应中的水分,将那清澈的药液混入她每日唯一的水杯中。感官被持续剥夺,除了傅凛刻意播放的、单调的古典乐,她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书籍、网路、任何可能承载「污染」资讯的物品,都被隔绝在这纯白空间之外。
残存的自我像风中残烛,仍在微弱地挣扎。某日午后,药效稍退的片刻,她拖著虚软的身体挪到巨大的落地窗边。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玻璃,窗外是高耸入云的灰色水泥墙,将天空切割得只剩狭窄的一线。一股强烈的悲伤毫无预警地涌上心头,眼泪无声地滑落。为什么哭?她不知道。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一个模糊的名字在舌尖滚动,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薇……林薇?那是谁?
「又在看那些伤人的东西了?」傅凛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平静无波。
许昭韫惊得一颤,泪水还挂在脸颊上。她甚至没听到他何时进来的。傅凛走近,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他没有责备,只是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去她的眼泪,动作细致得仿佛在擦拭名画上的灰尘。
「那些记忆会伤妳。」他重复著,语气笃定,像在陈述宇宙真理。「忘了最好。」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回那张纯白的大床。熟悉的药丸和水杯再次递到唇边。这一次,她几乎没有挣扎,只是顺从地张开嘴,任由那苦涩的液体和药丸滑入喉咙深处。意识沉入黑暗前,她听见他低沉的哄慰:「睡吧,睡著了,就不会痛了。」
药物的迷雾深处,身体的感知却变得异常敏锐,或者说,扭曲。
傅凛的手掌落在她裸露的肩头。那触感带著薄茧,冰凉,却在她被药物催化的肌肤上点燃一簇诡异的火苗。她应该恐惧、应该抗拒,但身体深处却不受控制地窜起一股陌生的、令人羞耻的麻痒。他的手指沿著她的脊椎缓缓下滑,所过之处,皮肤仿佛苏醒般泛起细小的疙瘩,一阵无法言喻的战栗从尾椎直冲上脑门。她咬紧下唇,试图压抑喉间差点逸出的细碎呻吟。
「妳的身体,比妳的意识诚实多了,昭韫。」傅凛的声音贴著她的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肌肤上,激起更多颤栗。他将她侧过身,从后方贴近。他的胸膛紧贴著她的背脊,一条手臂环过她的腰腹,将她牢牢锁在怀中。这个姿势温柔得近乎残忍,充满禁锢感,却又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