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果里,最刺眼的几桩,桩桩都指向林晚清对温念处心积虑的伤害:
商业晚宴那次,温念被撞翻的香槟塔泼了满身酒,狼狈不堪,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服务员失手,如今才知,那服务员是林晚清提前买通的。
她算准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护着自己,才精心设下这让温念出丑的局。
文件里附着重物坠地的监控截图,画面中林晚清背对着摄像头,将项链从露台栏杆外扔了下去,再转身时眼眶通红,对着赶来的他哭诉。
那条他曾在拍卖会上点天灯送给林晚清的钻石项链,后来竟成了他伤害温念的罪证。
温念怕狗,他一直知道。
可林晚清偏要养一条烈性犬,那次也是她故意在花园松开牵引绳,任由那只狗扑向路过的温念。
最让陆景深攥紧拳头的,是当年林晚清离开的真相。
林晚清哭着说自己是被他父母和温念联手逼迫,才不得已离开他,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证据清晰地摆在眼前,她离开前的半个月,就频繁与一个富商秘密见面,航班记录显示,她所谓的被赶走的那天,是坐上飞机飞往了富商所在的城市。
原来,她从不是被迫离开,而是为了攀附更高的枝,主动抛弃了他。
那些他偶尔闪过的愧疚,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讽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每一页记录都像一把钝刀,割着陆景深的神经。
他原以为的意外,全是林晚清处心积虑的陷阱,而自己竟一次次相信了她的表演,将温念推向孤立无援的深渊。
那些被误解的委屈和伤害,想想都让他心疼到窒息。
第十一章
陆景深猛地站起身,大步朝门外走。
到林晚清房间门前时,他连门都没有敲,而是直接推开。
林晚清刚对着镜子补完妆,转身见他进来,先是一愣,随即扬起娇笑:“景深,你怎么突然来了......”
话没说完,陆景深已经跨步进门,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冷硬声响。
他掏出手机,修长手指点开邮件,将屏幕狠狠举到林晚清面前,刺眼的光线里,监控截图、聊天记录、航班信息清晰罗列。
他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林晚清:“林晚清,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以为能瞒一辈子?”
林晚清瞬间慌了神,伸手去拽陆景深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景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商业晚宴的服务员是你买通的,项链是你自己扔下楼嫁祸温念的,花园里放狗咬她的也是你,就连当年离开,都是为了攀附富商主动抛弃我,这一桩桩事,你倒说说,该怎么解释?”陆景深咬着牙,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蚀骨的寒意。
“不是的,是他们污蔑我......”
“晚宴的服务员、扔项链的监控、松开狗绳的佣人证词,你还要我把他们都叫来对质吗?”
林晚清跪坐在地毯上,哭腔里满是假意的委屈,伸手想去拉陆景深的裤脚。“我......我是太爱你了,我怕温念把你抢走,才会一时糊涂......”
陆景深猛地后退一步,像是碰到脏东西一般,西装裤腿都没让她碰到。
“爱?”他扯起嘴角,溢出的笑比哭还难看,“你爱的是能让你攀高枝的富贵,是把温念踩在脚下的优越感!”
陆景深逼近她,高大的身形将林晚清笼罩,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将人淹没。
林晚清慌了,眼泪大颗大颗掉,却不是为愧疚,是怕自己的富贵梦碎。
“景深,我错了,你别赶我走,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