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别过脸,声音发紧:“这是我和她的事。”

是啊......这一切,不过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荒唐戏......

陆景深望着天花板,喉咙里溢出艰涩的喟叹。

他想起年少时,林晚清像只活泼的小鹿闯进他的生活,那时,他是真的爱惨了她。

可后来她突然消失,留他在原地满心疮痍。

也正是林晚清的抛弃,才让他有机会遇见温念那个总是安静陪在他身边,用温软笑意和贴心照料,一点点缝补他破碎生活的女孩。

温念熬的养胃粥,会在每个清晨准时出现在餐桌上;他工作到深夜,温念会默默备好热茶与毛毯......

那些细水长流的温暖,曾让他误以为,这就是能携手一生的救赎。

可林晚清突然回来,哭着说当年是被他父母和温念联手赶走,说自己这些年在外颠沛流离。

那时被恨意冲昏头脑的他,轻易选择相信,对温念恶语相向,把她推出自己的世界。

他用最狠的话戳温念的心,看着她眼眶通红却不辩解的模样,竟觉得是“罪有应得”。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仇恨蒙住眼,而是选择相信温念哪怕一点点,或者冷静去查证林晚清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深渊,温念不会被伤害,林晚清或许也不会在仇恨里越陷越深,自己更不会落得这般境地......

陆景深阖上眼,滚烫的泪滑进鬓角,可再浓的悔恨,也填不满这满是疮痍的过去。

放林晚清离开是他在深渊里,能给她最后的、也是仅有的歉意。

第二十五章

陆氏别墅的会客厅里,陆父陆母坐在真皮沙发上,面色凝重。

佣人沏茶的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这压抑的氛围。

“温念这孩子,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陆母摩挲着手中的翡翠镯子,声音里满是愧疚,“若不是阿深当初糊涂,也不至于......”

她望向落地窗外修剪整齐的园林,往昔画面浮现温念曾穿着素白围裙,在花园里侍弄花草,阳光落在她发梢,连蝴蝶都爱绕着她飞。

那时的温念,把陆家上下照顾得妥帖,却被自己儿子亲手推开。

陆父长叹一声,“可景深现在......双腿瘫痪,整日把自己关在病房,像具没魂的躯壳。医生说他精神状态极差,若温念能去看看,或许还有转机。”

他想起儿子出事后,攥着被角呢喃“是我错了”的模样,心疼与懊悔绞在一起。

次日,陆母特意选了温念最爱的白玫瑰,驱车前往她的花艺工作室,这是沈时川见她在旧别墅喜欢养花而为她开的。

推开玻璃门,暖黄灯光下,温念正专注修剪花束。

她扎着简单的低马尾,素色连衣裙衬得人愈发清瘦,却比往昔多了份从容的力量。

“阿姨。”温念抬眼,礼貌微笑,手上动作不停,那束待完成的花,被她打理得生机勃勃。

陆母眼眶一热,把花束递过去,“温念,阿姨想求你件事。”

她把陆景深的现状和盘托出,说到儿子在病房里日夜被愧疚啃噬,说到他望着窗外发呆,连医生的话都听不进:“你去看看他吧,就当......给这段荒唐的过去,一个收尾。”

温念手中的剪刀猛地顿住,花瓣飘落桌面。

她垂眸沉默许久,才轻声道:“阿姨,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也早就放下了。”

“我明白你们心疼景深,可我不是拯救他的良药。”温念抬起头,目光清澈,“忘记的人,就该留在过去,我好不容易走出阴霾,不想再因旧人旧事,打乱现在的生活。”

她指尖抚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