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身面对他时,那抹笑又收得干干净净:“陆先生,您回吧,夜里灯塔这儿潮。”
温念的身影被昏黄灯光拉长,她把猫群拢在身边,轻声细语,像在讲着只有它们能懂的故事。
他没走,默默把罐头打开放在角落,却被流浪猫远远躲开它们只认温念的旧碗,就像温念,只认沈时川的陪伴。
日子一天天过,陆景深的示好,像投石入海,连涟漪都难激起。
他却不肯放弃,在民宿的露台种满小雏菊,盼着花开时,能让温念想起些什么;他跟着温念去海边喂流浪猫,哪怕被猫抓得手背添了几道红痕;他甚至学起沈时川画画的样子,在海边支起画架,颜料却总溅得满身......
温念每次撞见,也只是轻声说:“陆先生,您不必这样。”
陆景深垂眸,指尖微颤,喉间漫上酸涩,却仍固执地扬起笑,声音发涩:“我想让你记起......”
他知道,自己早已没了退路,哪怕一次次靠近,她一次次拒绝,也要守着这小镇,守着温念,等她记忆的闸门,哪怕漏出一丝光。
第二十章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别墅小院,温念正守着给沈时川调理的中药。
院门外,陆景深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到的。
他攥着本皮质日志,指节因用力泛白,每道纹路里都藏着执拗,日志封皮有磨损,边角泛着旧时光的黄。
“念念,你在吗?”陆景深的声音和手同时撞开院门,带着破釜沉舟的急切。
沈时川在画架前听见,指尖猛地抠进藤椅扶手他大概能猜到那日志里藏着什么,藏着温念丢失的过去,藏着能打破这方宁静的汹涌。
可他没法出声阻拦,只能望着温念循声而来的身影,喉间发紧。
温念擦了擦手,走到门边,见陆景深攥着日志,额角青筋都绷着,不由愣了愣:“陆先生,您这是......”
陆景深把日志往前一递,声音哑得像浸了沙:“念念,这里面......是我们的过去,你看看。”
“你回去吧,我......”
温念刚开口,陆景深急忙打断:“不,今天你不看,我就不走。”
他望着温念,眼底是孤注一掷的执着,像赌上全部的赌徒,要把丢失的岁月,重新塞进她眼里。
沈时川望着这一幕,缓缓闭眼。
他听见温念轻叹,听见她对自己说:“时川,看他这架势,怕是必须得见我,我去去就回。”
接着是脚步声靠近,温念的手轻轻搭上他肩:“我很快回来。”
沈时川攥紧的手松开,扯出个比药汤还苦的笑,轻轻应了一声。
可他望着温念随陆景深走到院门外的背影,望着阳光把两人影子叠在一起,喉间的苦涩,漫成了海啸。
院门外,陆景深翻开日志,第一页就是温念从前的字σσψ迹,温念垂眸看着,指尖碰到泛黄纸页,像碰到记忆的边角,却依旧混沌。
陆景深声音发颤:“你看,这是我们在巴黎,你缠着我去买可丽饼;这是在北海道,我们堆的歪扭雪人......”
他一页页翻,把过去的碎片,拼命往温念眼前推,却没看见,温念望着那些陌生字迹时,眼尾藏着的、对沈时川的牵挂 。
沈时川在廊下,听着院门外隐约的话语,望着砂锅里还在冒泡的药汤,突然抓起外套
他怕,怕温念真的被这些过去淹没,怕自己守了这么久的宁静,会像药汤上的浮沫,一戳就破。
他要去,哪怕是以病人的身份,也要守在温念身边,守着这方,他好不容易抓住的小天地。
她抬眸,望着陆景深,指着日志里“他说会永远在”的字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