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中他国公主贵族,您去娶,也算是老年风流一回。”裴谨行语气始终倦淡,明讽暗刺的,着实气人,“说明了,今儿我就算是娶一个无才无颜的普通女人,谁也得尊称一声裴谨夫人。”
那长辈顿时被顶撞的脸色红了红白了白:“你,你……”
裴昀江淡淡侧眸,对于儿子的锋锐,也不苛责:“好了,都闭上嘴。”
“对于婚礼,有什么样的要求,可以安排下去。”裴昀江又道,算是敲了法槌般,他这个当家做主的都没意见,他人再有不满,也得憋回肚子里。
可身份阶级,日后终究还是会被人私下暗地嚼舌根。
沈周懿对于那些人轻视,毫不在乎,情绪平静淡然,摇摇头:“简单些办就好了,时间赶,没必要太过铺张。”
梁拂灯横了一眼那几个迂腐老人,仗着年纪大,什么事都要插一脚,倚老卖老,搅和是非,隔了一会儿才道,“那怎么可以,岂不是太怠慢了周周,没事,你大胆来说,要什么场面有什么场面,我们不为难,吩咐下去场地安排起来很快。”
裴谨行看向沈周懿。
所有一切都由她来定夺。
沈周懿却笑笑:“我不是客套,是真觉得有些事没必要,我……父亲,刚刚去世没过三月,大肆操办终究不太好。”
她也有考虑这一层。
再加上……
能不能来人,尚且不知。
梁拂灯思索片刻,认同道:“倒也在理,但……”
父亲?
她之前查到的,沈周懿父亲下落不明,怎么现在突然去世了?
“家主,夫人,贵客登门拜访。”
年迈管家迈着精神隽烁的步伐进来,通报了声。
裴昀江抬头:“贵客?”
管家道:“徐家,徐昶砚先生。”
沈周懿登时看过去,神色微诧。
徐……
叔叔?
裴昀江眯眯眼,“请进来吧。”
很快。
徐昶砚登门,仍旧一身妥帖西服,身形修长挺拔,年近四十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痕迹,五官深邃而儒淡,魅力不减半分。
沈周懿起身。
徐昶砚看向她,缓缓招招手:“周懿,来小叔这儿。”
一句话。
堂内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面露讶色。
什么意思?
小叔?
徐昶砚他们自然是认得的。
他的身份可与商贾之家有不同之处,这全国的学子,谁都尊他一句徐先生,手中掌管帝景,更是*界高*,源远流长的书香门第,徐家称第一,无人敢居第二。
而徐昶砚向来杜绝与豪门贵胄过深往来,无数权势想牵一层关系都难如登天。
今天却登门拜访。
耐人寻味。
沈周懿惊讶徐昶砚会来的如此之快。
她回国之后有给徐昶砚发了消息,算是告知了她婚事将近的事。
其余的一概没有多说。
现在徐昶砚却直接上门了。
“小叔。”沈周懿走过来,低唤了声。
徐昶砚点点头,随后看向裴昀江,颔首:“裴先生,好久不见。”
裴昀江看了下沈周懿,隐隐有了猜测,“请坐,上茶。”
徐昶砚上座,视线掠过刚刚说话的众人,“我家周懿的婚事,我身为她的亲小叔不出面商讨怎么能行,刚刚走在过堂里,听到了各位说辞,是嫌弃我家周懿,门户低微?”
徐昶砚的出现实在是措手不及。
几位老人顿时颜面扫地,怎么都想不到能与徐家徐昶砚扯上关系,尤其,这徐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