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借钱吗,这明明就差抢了。

“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你要钱做什么?”

他虽是这么说,还是掏出钱包看了看,现金不少,他这个人爱财,身上总有许多后路,无论是现金还是银行卡,亦或者金银细软,多少会备些,毕竟像是他这种人,保不齐哪天就遭天谴,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有转圜余地。

递给裴谨行一沓钱。

一万多。

裴谨行头也不回的走向功德箱,把那些钱全部投进去。

他不是什么不懂规矩的人,如今这寺庙救得他们性命,他又向佛祖讨了那么多愿,哪儿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这份敬重之意,他还是懂的。

墨清秋环胸,语气轻飘飘地:“用我的钱,给你功德,什么时候还钱?”

裴谨行折返回来。

“回京。”

墨清秋挑挑眉:“得,讲究人儿。”

与寺庙里德高望重的师父道别。

三人一道下了山。

裴谨行一步步踏在石阶之上,又顿了顿,转身看向沈周懿,“我背你,夜路难走。”

这边几乎没什么光亮,荒芜之地怎么会有路灯这种东西,只靠着头顶的月光作为照明。

沈周懿摇摇头。

“我想自己走一遍。”

她想真实的感受一番,究竟是怎样一条艰难险路,裴谨行拼着一口气,生生将她驮上了高山,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

裴谨行淡淡的看着她,心下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须臾。

他伸出手,嗓音轻淡,隐含笑意:“那握紧我。”

沈周懿握住他的手,被他自然地十指相扣,体温传递,走在前方,一路为她开辟安全道路。

她时而低头看路,时而看着他背影。

唇边,总是泛着弧儿。

明明最是简单不过。

她却觉得,莫大的满足和幸福感。

扑面而来的风,都被蜜糖浸润,是甜的。

墨清秋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视线落在那二人身上,他也不是什么大老粗,相反,他这个人五感敏锐,情绪饱满丰富,最能看明这世界种种。

所以才觉得。

好像。

也挺好的。

世人大多时候拘泥困顿与情感之中,他常常笑其愚蠢,意义何在,现如今看着,好像也明白了其中奥妙。

得此真情,那能不昏头一回。

墨清秋摇摇头,抽了支烟咬在唇边,双手抄兜漫步而行,神情已经没了刚刚的困顿,世人追逐真情,可他哪儿是那种好命之人。

下了山。

黑色越野车停泊在山脚。

车内。

骆毅已经因为疼痛和失血,晕晕沉沉地,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哪儿还有曾经手握生杀大权的威风。

打开门。

裴谨行视线淡淡地落下去。

就是这足够漫不经心的意态,却成了更中伤骆毅的一把刀,他鼻腔吐着粗气,满目震惊:“你……你怎么没死?!”

按照他的算计。

这个时候裴谨行已经归西了!

重伤不治,中毒至深,深入骨髓,除了解药,根本无力回天!

“你投胎八百回,我也照样活的好好的。”裴谨行弯下腰,头顶冷月凄白,隐有凶兽低低嘶吼,传扬在上空,深深地渗透耳膜,恐惧感肆虐起来,而他眼里那股云淡风轻的戾,比那蠢蠢欲动的危机更为渗人。

骆毅咬着牙根:“你想做什么!?”

裴谨行喉尖轻颤,溢出倦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