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的手上。

有血迹,看着渗人。

他情绪不变,语气却阴刻:“你做什么?”

沈周懿平静地松开,将那团纸扔进垃圾桶:“怕我宰了你?”

庄怀隽抬起另一只手,摘了脸上的氧气面罩,黑黢黢的眼瞳透着不明的光,尾音微哑:“你很幽默?”

沈周懿往后一退,对于男人的尖锐,她道:“跟一个神经病谈幽默,除非我跟你一样有病。”

“牙尖嘴利。”

庄怀隽淡淡掀眸瞥她一眼。

缓缓地坐起来,唇瓣仍旧苍白,可脾气却刺骨:“你男人知道你这么凶神恶煞?”

沈周懿淡淡道:“那恭喜庄先生,你还真是我在这世上第一个这么不耐烦的人。”

庄怀隽咽咽嗓子,轻哂:“那我真特殊,荣幸之至。”

沈周懿:“……”

她真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这么个嘴巴毒辣的。

阴不阴阳不阳的,是那种就算睡着了都会爬起来再深思深思他话的家伙。

“既然你醒了,药剂呢?”

她的不耐烦几乎已经给放在了明面上。

庄怀隽起身时,身上的真丝睡袍也跟着骨骼嶙峋的肩颈滑下些许,有肌肉,却不会过分的扎实,有种清瘦病态的美,徒生几分刺激感,他伸手提起,心脏处隐隐有疤痕,狰狞着。

对于沈周懿的话。

他没多理会,只是说:“我昏迷了多久?”

沈周懿:“我来了五天。”

庄怀隽侧眸过来:“难怪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

沈周懿:“……”

“总觉得有厉鬼站在我床边盯着我许久,想拔我氧气管。”

“……”

他真的病的不清。

但有一说一。

这几天她天天过来看他的时候。

脑子里的确是想了这件事。

他要不要那么敏锐。

昏迷都那么机警。

庄怀隽靠在床头,仰着下颌,喉结滚动:“把我衣服拿来。”

沈周懿神色清淡:“我不是你的仆人。”

“你以为我缺仆人?”

“那你缺爱?”

“……”

这回明显是换他被顶到了。

忍不住捂唇轻咳起来。

沈周懿甚至都怕,他会不会就这么撅过去?

她走过去:“你不会这么不经气吧?人活着,大气些。”

庄怀隽掀眸看她。

沈周懿干脆坐在一边,拿起旁边苹果削起来:“我没时间跟你耗着,你说过的,要是事情结束不给我药剂,我可以杀了你的。”

庄怀隽下颌一收,视线落在那苹果上:“你跟小时候还真是一样的毒。”

沈周懿抬头:“……?”

“你什……”

门忽然被打开。

墨清秋进来。

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转圜。

须臾:“你俩干仗了?”

这诡异又惊悚的氛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