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我们老板的脾气似乎好了许多,他这个人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刚刚要是换做其他人进去,皮都得扒一层,沈小姐,运气不赖啊。”
不知为何,这话听着仿佛有什么深意一样。
沈周懿并不想关注这一点,她眼波淡淡地:“他卧室那张照片,你是知道的是吗?”
墨清秋勾唇:“知道。”
“你们、哦不,是他,究竟在打算什么?”
墨清秋舌尖卷了口烟雾,他眯起眼:“这就要沈小姐自己去寻找答案了,我的老板是庄先生,你问我,是没有结果的,给你一句忠告……”
“最亲近的人,也不要给予太多的信任。”
说完这句话,墨清秋便转身回了庄园里。
沈周懿站在丝丝缕缕的雨幕之中,这个世界似乎朝着她笼罩下来了密不透风的网。
隔了很久,她才转身,然后掏出手机给沈召卿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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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
颀长的身影立着,他眼神算得上的寡漠,病态到苍白的脸上郁郁沉沉。
墨清秋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歪了歪头:“这么个大美人儿,舍得?”
庄怀隽收回视线,瞥向了垃圾桶那边,“舍不得的人,可不是我。”
这对话有些莫名其妙,墨清秋却眯眼:“邕城那边即将收网了,沈召卿那边……”
“他才是那个纵观全局的刽子手,这么一对比,我算得了什么?”庄怀隽唇边轻掀,长长密密的睫毛微颤:“沈家于沈周懿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是死是活,她怕是眼都不会眨一下,这可不行。”
看着男人那筹谋而无情的神态。
墨清秋不知该说些什么,庄怀隽是雄韬伟略的,也是城府极深,手腕极狠的,他的世界里大概只有无尽的荣耀和野心,什么儿女情长与人情冷暖,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为了目的,他可以牺牲所有,正是因为这样,才活的如此行尸走肉般,说不清究竟是悲哀还是无感。
“你们两个的目标早已出现了偏差,老板,他不会同意的。”
庄怀隽走到了垃圾桶前,敛眸看着里面那张照片,许久才平平地说:“要沈家死,何其容易,可人心的死,才是拍案叫绝的重头戏,同不同意,没所谓。”
说完。
他弯腰,将那照片重新捡了起来,封存在了柜子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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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出租车。
沈周懿拨通了沈召卿的电话。
他最近人在邕城,前段时间便回去了,也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情,她的小舅舅,好像永远在忙碌、奔波。
“阿懿?”
听筒里是男人清沉的嗓音,光是听着这么一道声音,都让人脑海里忍不住浮现了雾雨朦胧的仙境般,那么的透彻、独绝。
沈周懿视线落在窗外,好像有些疲惫,在最安心可以依赖的人面前便暴露无遗。
“小舅,你在邕城忙什么事?”
“在沈家,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务,我们阿懿怎么了吗?声音听着无精打采的?”
沈周懿无意识地咬咬下唇,须臾才问:“小舅以前常常去疯人院,你见过庄怀隽吗?”
刹那间。
气氛似乎在凝固。
沉默了许久,才听到他淡漠的声音:“为什么这么问?”
“在他这边看到了一张照片,里面是我跟他,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我见过他,觉得很怪。”
她好像是触及了什么被隐藏起来的东西,明明是自己的人生,却如此的陌生。
伸手摸了摸皮包里那支左轮枪,这是他给她的,多么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