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收回目光,看向闻鸢:“你有没有觉得,谢宿白他不太对劲?”

闻鸢抬起头,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谢宿白那辆车离开的方向:“是有一点。”

她垂下头:“他对阿颜的那件事过分冷静,如果他想要为阿颜找出那个人报仇,那他就应该要有足够的权势,才能做一些常人不能触及的事情,但是他放弃了谢家,那阿颜的事情,不就当做过眼云烟?”

是啊。

这里也是一个问题。

上一次谢宿白还信誓旦旦跟她说,他会为宋戎颜解决过去的囚牢,会为她找出那个出卖宋戎颜爸爸,还将她卖去黑市的人,这次,他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可再多的猜测也只是徒劳。

现在无人能够摸清谢宿白的真实想法。

只求,他跟宋戎颜能够顺利。

跟闻鸢分开之后。

沈周懿喝了点小酒,便叫了个代驾。

路上的时候,她胃里也不太舒服,就让车在路边停一下,她去药店买了瓶醒酒药。

走出药店,在门口坐了坐。

凉风吹的人头疼。

她将醒酒药一口饮尽。

肚子里冰冰凉凉。

刚准备将瓶子扔进垃圾桶。

她忽然就顿了顿,眼睫轻轻地颤动。

余光不着痕迹地朝着一个方向渡过去。

那边是没什么路灯的交叉口,昏暗一片,窸窸窣窣的风吹拂着寥寥无几的枯叶,夜里静谧,声音总会无限放大。

奇怪

她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她?

这个感觉太过诡异了,却也强烈。

她感官向来敏锐。

如此说来……

真有人?

她无声无息地低敛眉目,平静地转身,不慌不忙地走向车那边,代驾立马给她打开车门,笑呵呵地说:“天气怪冷的,喝了酒别乱跑了,我早些送你回去。”

沈周懿点点头。

关上车门后,那道被注视的怪异滋味才淡化。

沈周懿淡淡地看向漆黑玻璃外。

是什么人……?

现在没有答案。

总之,来者不善。

但是没有出面,应该不会轻易动手。

回到了别墅区。

好像才彻底的安全。

沈周懿回到卧室,她看着窗外的冷月,眼里没什么光,今天闻鸢说的事情,她心里大概有个底了,裴禹城绝对不清白,甚至有可能,父亲当年遭遇……有裴禹城的手笔。

与几十年前的事情牵上关系,注定会复杂。

但只有弄清楚这些细枝末节,才能明白父母恩怨,以及母亲死亡的所有情况。

裴禹城,裴家二房,她查定了。

如果真的不干净

沈周懿低垂眼睫,坐在了画架前方,垂头抽了一把美工刀出来,一下又一下削着铅笔,‘沙沙沙’的声音仿佛撵磨在人心头,令人不能安定。

好一阵。

铅笔削好。

她眼神轻柔,却没什么情绪,像是在尝试着刀多锋利,手起又落,锋锐的美工刀刀尖穿透了画布,留下一道深深地划痕。

彻底的撕裂。

夜色朦胧。

春意正在萌芽,一切都静谧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