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大概懂这船上的宝贝是什么东西。

制药公司,跟毒有关。

但是……

“难怪,看来他不打算就这么揭过。”沈周懿都想说一句,这小子还挺损。

裴谨行俯身,捏着她下巴晃了晃,半笑不笑地:“怎么办,我要是死他手里,姐姐,你会怎么样?”

他情绪太冷静了,就算是说这种事,都漫不经心地,眼里不存丝毫的恐慌和畏惧,只有几分打趣和揶揄。

沈周懿抿抿唇,“裴谨行,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她虽然性情淡漠,但是也不希望他会出什么错差。

他是她的人。

她不允许有那种可能性。

裴谨行微微一怔。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

却不想,会看到沈周懿这种神态,她细眉紧蹙,唇瓣也无意识咬着,眼里浮现了过往他从未见过的烦躁。

好像挺在乎他的?

他面上细润无声,心头却又四下塌方着,眼看着心口那道裂缝越来越广泛,坍塌出了另外一方景象。

裴谨行沉默了会儿,“沈周懿。”

“嗯?”

“你有想过以后吗?”

沈周懿稍稍一怔,这个问题。

沈召卿也问了。

但是以后,又是什么样的?

“你的意思是?”她一时不解。

裴谨行握住她的手,长睫微敛,深如黑礁的瞳眸凝视着她细长的手指,他不停把玩着,最终,捏了捏她无名指,食指与拇指轻轻地、在她无名指上顺着一滑,仿佛是套了什么似的,很容易叫人摸不着门道的无名浪漫。

“我的家教,是责任、担当。”

他抬起眸,唇畔淡淡而肆意,他这样的男人,总是会让人趋之若鹜,站在那里,就会成为很多人的青春与妄想。

“所以。”

裴谨行俯身,眼瞳微澜,眼尾勾勒几分散漫混不吝的笑意,没规矩、却又热烈而灼人心扉,“蝴蝶想宿于这朵玫瑰,见更迭日月,腐烂成灰。”

沈周懿一诧。

她好像是懂了什么。

但是又一时没有答案。

好一会儿,她才笑,“你干嘛呢?突然这么正经?”

裴谨行其实已经猜到她反应了。

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失望的情绪,在这场爱的追逐与博弈当中,他给与她所有他的热烈,其余的,时间会给与答案。

他挑眉,站直了身子,“饿了吗?去吃饭?”

沈周懿笑,“好啊,但是我们要不去外面吃?”

好不容易约个会。

食堂那么多他的熟人,免得尴尬。

“听你的。”

他没意见。

换了衣服就带着她下楼。

二人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他似乎表明了态度却又什么都没说,而她似乎没有懂其中深意,一如既往的热恋。

在这个过程中。

沈周懿没再看到那位徐嵘一院士。

她四下打量过了。

也不知这莫名的思虑是为什么。

去往商圈,应有尽有。

沈周懿选择了一家粤菜馆,相对来说更容易符合裴谨行的口味。

这家店挺红火的。

对面就是百货大楼,从玻璃上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