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门关上了。

“…………”

客厅又安静下来。

只有凌晨一到四下弥漫的烟火在喧嚣。

裴谨行半躺在沙发上,垂在边儿上的手里还抓着一罐装啤酒,剩了大半没喝完,呼吸间好像还没有散去她身上的香气,以及刚刚扑面而来的那种特殊又清甜的暧昧气息。

好像……

还没太尝到味儿。

毕竟刚刚那一瞬间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没有那个感受的机会。

不过,唇上还有点儿被嘬了一口的麻意。

他没动,视线瞥着盥洗室方向,舌尖轻扫了下唇,倦懒地又喝了口酒:“好像是没有烟味。”

感觉也说不清楚。

从小到大,都没人亲过他。

他亲妈都没有。

据悉,梁拂灯骂他从襁褓婴儿时候就狗脾气,谁凑过来亲都要挥拳头,她这个亲妈都没有得逞过几次,只有睡着了才能偷个。

再长大点,更没机会了。

想着想着。

裴谨行敛目,指尖摩挲了下唇,胸腔溢出闷笑。

刚刚真该咬她一口的。

但……

“新年快乐。”

沈周懿磨蹭了很久。

在局子里呆了太久,骨头都软了,泡了个精油澡。

吹干头发出来后。

外面上空的花海还在继续。

她的视线又落在沙发上。

他喝完了一罐酒,易拉罐被捏扁放在桌上,眉头皱着,看起来并不太好受似的,窗外烟花给屋子里添了许多亮光,一来二往,她这才看清了他脸色挺苍白的。

沈周懿心头一震。

快步跑过去。

“裴谨行?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她推了推他肩膀,他有些哑的应:“小感冒。”

沈周懿皱眉,去摸了下他额头。

……很烫。

这不是小感冒的事儿。

难怪刚刚抱着她觉得他身上很热。

“你都烧起来了,怎么回事?”沈周懿心头有些闷,诧异道:“不是因为我亲了你一下,你气的吧?”

他偏头,忍不住捏了下她后脖颈,被她气的啧了声:“是啊,我气性特别大,不好惹。”

这女人真会脑补。

没看十年狗血剧都没这脑回路。

沈周懿轻咳一声,也觉自己夸张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温度不低,去医院吧,起来。”

裴谨行细密的睫毛撑开缝。

“夸张了,休息一晚上就行了,你去睡吧。”

他从京城来时,就有点儿小感冒了,后来一整夜熬,一整天的颠簸,天气太冷了,没扛得住。

沈周懿不依他了,转身就去换衣服,“不行,我开车带你去,又不远,吊个针就好了,我不是跟你商量,起来走。”

她不是很会照顾人。

但是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裴谨行看她忙里忙外,已经把他外套给拿过来了,要动手拖他,不走就生气的样子,他干脆起身:“好了我走我走。”

他亲妈都没这么紧张过他。

沈周懿找了自己的一条围巾给他围上。

拿着车钥匙就风风火火的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