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红了眼眶。

小小的脸颊,

和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妹妹一摸一样,仔细看眉眼还有几分像陆衍卿。

桑榆的眼里顿时就起了水雾,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刚想凑近细看,

就见姜姒月拿着大剪刀的手,搭在了孩子的肩膀上。

“桑榆,不是想看孩子吗?我都抱过来了,都不上来好好看看吗?”

她用嘴型念叨着,可剪刀搭在孩子的肩膀上,桑榆哪里敢动?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当场就想冲上舞台抱一抱她的孩子,

可是重重的保镖,根本越不过去。

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人群中起了大火,

现场顿时混乱不堪,一片吵闹,所有人一哄而上,齐齐挤向出口处。

桑榆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孩子却没了。

那一刻,她的心都颤了颤。

她奥不容易剪刀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她急切地寻找,越过人群。

可却被人挤倒在地,数不清的双脚从她身上踩过,

浑身剧痛,可桑榆却顾不上了,她只想赶紧找到她的孩子。

不止一次,她朝着姜姒月的方向大喊:

“孩子呢?我的孩子去哪了?”

声音大到陆衍卿都回头看着她,嫌弃地皱起眉头:

“桑榆,你自己丢人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拉着姒月陪你一起丢脸吗?

不是一心只有钱吗?如今为了个小野种就急眼了,你还真是自甘下贱!”

冷冰冰的嗓音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桑榆的心底。

可那是他们的孩子啊,她怎么可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孩子消失视而不见?

这一刻,她无比想求陆衍卿,救救他们的孩子。

可刚开了个口,浓烟四起,

姜姒月捂着嘴咳了起来,

“衍卿,救救我!”

桑榆被呛得咳了几声,再抬头的时候,

陆衍卿已经把姜姒月紧紧护在了怀里,朝着出口离去,

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大火汹汹,烧得桑榆身上每一处都都疼痛不已。

可她满脑子只有她的孩子,

桑榆冒着大火把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

可里面哪有什么孩子?

她强撑着破败的身子死里逃生。

体力耗尽,刚想要扶着墙壁缓一缓时,

陆衍卿大步走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你的孩子?”

桑榆本就烧伤的皮肤被陆衍卿捏得生疼,刚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陆衍卿察觉到,捏得更紧,

“桑榆,为了钱,你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勾搭野男人,现在连小杂种都生产出来了?”

可那分明也是他的孩子,

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成野种杂种,

桑榆心痛又麻木。

那句“你就是那个野男人”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平静道,

“对!就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你满意了么?”

可这话出口,陆衍卿的神色没有缓和反而沉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