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村子祖坟的所在地。
季老爷子咽下最後一口气之前,季延晔就在他的病床边。
‘把我埋回祖坟,清清静静,不要有人来打扰’老爷子的临终遗言一共两句,这是其中的一句。
作为最後的孝心,季延晔满足了父亲这个要求,瞒住衆人,在公开的墓地里放了个空骨灰盒,再亲自将真正的骨灰带回季家村。
老刘全程跟随着他,自然什麽都知道。
这会儿恭恭敬敬的问:“季先生,关于季老的第二个遗愿,您怎麽看?”
而这季老爷子第二个遗愿,便是将季延晔母亲的骨灰从泰国取回,安葬在他身边,生同衾死同葬。
这个遗愿同样没人知道,所以老刘吃不准季延晔会怎麽做。
男人便淡淡的笑了:“我妈是和那个私奔的保镖一起出车祸死的,要合葬也是他俩和葬,毕竟人家是真心相爱,轮得到他个糟老头儿惦记吗?”
老刘讪讪道:“那毕竟是您父亲”
季延晔语气中带着嘲讽的意味:“父亲又怎麽样,他毁了我妈一辈子,到头来死了还想禁锢她,自私到骨子里,活该被骂。”
老刘才不吱声儿了。
其实这已经是他们到季家村的第四天,前三天都在进山寻找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只剩个老太太,一直隐居在山林中,是保姆孙阿姨的母亲,也是陈晓峰的祖母。
因为并不确定老人是否在世,找起来就比较困难。
山区又没有信号,手机这几天也一直不能使用。
这会儿信号终于通了,老刘的手机就一直再响。
他还要抽出空按掉。
季延晔扬扬下巴:“接吧,估计是家里人担心你。”
老刘才急忙去旁边接电话去了。
垂眸看着自己静悄悄的手机,季延晔挑了挑眉。
其实他进山之前,是想过要给阮今打一个电话的,但最後还是没打。
一方面是想到她父亲要动手术,不想过多的打扰她。
第二方面却是想试探一下。
二人之前分别时,小姑娘满不在乎的态度,总让他觉得不爽。
他倒是要看看,如果他一直不联系,小姑娘会不会主动找他?
结果是并不会。
一旁老刘讲电话的声音听着格外聒噪,季延晔皱着眉头往山林里走了几步,直接拨通蒋律师的号码。
那头很快接通:“季先生,您的手机有信号了?”
季延晔‘嗯’了一声:“季家的状况还好吧?”
蒋律师回答:“挺好的,我一直按着您的吩咐盯着呢,没出什麽乱子。”
季延晔才又问:“阮今呢?”
“阮小姐也很好,跟她爸妈住在小公寓里,一家三口每天出来买菜。”
蒋律师忽然又想起什麽:“对了,她昨天还回了一趟季家老宅。”
季延晔的眉头才舒展了些。
淡声调侃:“我又不在,她回去做什麽?去我的房间,睹物思人?”
蒋律师忽然结巴起来:“不,不是”
季延晔不耐烦:“有什麽话就说。”
蒋律师:“”
站在走廊里,蒋律师反复挠头,他实在是纠结的厉害。
但作为下属,最重要的就是忠诚。
闭了闭眼,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大声道:“季先生,阮小姐不是睹物思人,只是回去看狗,她念叨了好几天了,说是很想恩格,又怕恩格自己待着孤单,所以特地准备了狗零食,到後院陪它玩儿了几个小时。”
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住了,他顺嘴又说:“所以这事儿从始至终也跟您没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