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慈宁宫,软哒哒匍匐跪拜行礼,一整个动作下来,林琉璃表现出差点要断了气的模样。

康熙见状不悦拧了拧眉心,上前伸手想要扶一把林琉璃,便被孝庄迅速出声打断:“苏麻喇姑给哀家倒杯温水来,哀家这破喉咙干涩了些,实在难受得慌。”

“喳!”

苏麻喇姑见自家格格目光直愣愣紧盯皇上,搭在被子上的手紧攥,便知道这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乎,前去倒茶的脚步慌乱中带着一丝故意迟钝。

此话一出,康熙伸出去的手立即收回,着急忙慌转身给孝庄倒茶,紧张兮兮喂孝庄饮水:“老祖宗您慢点,别着急。”

随着孝庄的出声,康熙全部心神立即被拉扯过来,哪里还能想到林琉璃的惨状,就算是知道,也会被浅意识强行压下去。

润了喉,孝庄满眼欣慰拍拍康熙的手背笑道:“哀家这里有太医和那么多奴才嫔妃伺候,皇上日理万机还是以国事为重,哀家不过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皇上快回养心殿处理政事,别让哀家这老婆子耽误正事了,在哀家没有好全之前,皇上别有事没事往慈宁宫跑,免得被哀家过了病气。”

闻言,康熙襒了一眼十分狼狈跪在地上,和端庄得体站在床边伺候的傅尔济吉特氏,俩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也知道这是太皇太后给林琉璃一个下马威。

迅速敛去眸中复杂不忍的神色,顺从起身:“那孙儿便先去养心殿处理政事,待晚点孙儿再来看望老祖宗。”

说完,趁孝庄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立即起身对猫在一旁的梁九功吩咐道:“你在这候着,若是老祖宗有事情,你记得机灵点,及时去知会朕!”

“喳!”梁九功了然恭敬应下。

语毕,抢在孝庄张嘴出声之前,扭头对孝庄点头:“那孙儿便前行告退!”

话音一落,急匆匆抬脚离开,生怕孝庄会出声叫他把梁九功一并带走一般。

希望孝庄看在梁九功在的份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给林琉璃留下一条命,而他也不可能明知孝庄有病的情况之下,还和她吵吵囔囔的,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看到这种情况,孝庄颇为不满,可监视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她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驳回,让梁九功追着康熙的屁股回去,只能捏着鼻子忍下了。

明晃晃厌恶怒瞪一下跪在床边的林琉璃,对梁九功烦躁吩咐道:“出去候着,哀家喜静,人多拥挤哀家都快喘不上气了。”

看着就烦,皇上这是防她欺辱那狐媚子呢,跟先帝一般愚蠢,栽在狐媚子身上,爱新觉罗氏祖传的蠢根挪不去。

瞧瞧这吩咐人的时候,声音倒是中气十足的,若不是经过太医把脉说太皇太后身子虚弱,他还以为太皇太后学后宫嫔妃们耍心眼子“争宠”呢!

不过,既然老板的老板都已经发话了,梁九功也是能没骨头顺应下来:“喳!”

十分有心眼子的站定在门口,紧贴在房门上,竖起耳朵努力聆听里面的声音,届时若是出事的话,他也好去搬救兵。

等人走后,苏麻喇姑把殿内闲杂人等全都清出去,独留几个亲信伺候着。

清完场后,孝庄也懒得演戏,眼神都懒得甩林琉璃一个,任由她继续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林琉璃藏于袖子里的手被划破,血液浸湿衣袖,膝盖也湿哒哒的渗血,一时之间毒气弥漫整个寝宫。

孝庄神情恹恹在苏麻喇姑和傅尔济吉特氏的伺候下挺尸,亲昵拉着傅尔济吉特氏

的手,直白表达出对林琉璃的厌恶:“胤裑这小子眼下虽然根骨不错,可到底染上卑贱的血脉,小家子气了些,以后也难当大任。”

“你年岁还小,往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