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忙于指挥的金宝,金嬷嬷也没闲着,迅速凑上前把林琉璃搀扶起身:“太后娘娘有恐怒气未消,娘娘这时凑上去,怕是落不着好。”

“不过,娘娘此举,也算是顾全了晋王的脸面,毕竟晋王自幼长于太后娘娘膝下。”

说着,言语满是欣慰:“世人皆说,做了额娘就会改变,为知性,懂三思而后行,步步小心谨慎,皆是为了儿孙谋前程,年幼之时,奴婢悟不透这个道理,如今看见娘娘这般慈母心肠,奴婢渐渐也悟透两分。”

娘娘心智长了不少,不知年少时的轻狂,不顾前因后果,只图一时痛快,如今,时过境迁,岁月磨平了菱角,倒是有些知性了。

为母则刚,古人诚不欺我。

听见金嬷嬷的赞叹,林琉璃斜眼襒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这些年,太后为了胤熙不知吞了多少委屈,我欠她的情,此生难还。”

孩子虽是她生的,可自胤熙降世之后,她从未操过一日心,全都太后娘娘一手操办。

现在孩子长大了,到了享福的年岁,她就来摘桃子,若她是太后,也会心有不甘。

明明孩子是自己养大的,多年的相伴,喜怒哀乐的分享,最后却要因婚姻大事而渐渐疏离,太后不知有多寒心。

她这个生母,不去拜访宽慰,还时常闭门不出,欲想把这份矛盾转移到康熙身上,已经是愧对于她,有失公允。

这个道理,金嬷嬷岂能不知,默默在心中哀叹一声,匆匆隐去眸中心疼之色。

上了轿撵,直奔慈宁宫。

守门之人见到来人,立即迎上前磕头:“奴才给敏皇贵妃请安,娘娘吉祥!”

下了轿撵的林琉璃襒过他一眼后,目光越过此人落在正殿敞开的大门上,隐约间听见里面传来的谈话声:“闫婉怡……死……,林……,胤熙……该如何……”

断断续续的话钻入耳中,林琉璃立即收回目光,侧身避开守门奴才,径直抬步进去:“起来吧,不知太后娘娘知否方便,本宫想来给太后娘娘磕个头请安,许久未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是本宫失礼了。”

虽然听见殿内传来太后和蒙嬷嬷的谈话声,可场面话还是要说一说表明自己的态度。

听见这话,守门奴才愣了一下,微抬眉眼,余光看着高悬的日头,这要真心想要上门请安,怎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不过,主子的事情岂能是他一个奴才可以置琢的?

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回娘娘的话,太后娘娘刚用午膳,正饮茶消食呢!请您稍等片刻,容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有劳公公了。”林琉璃态度极好,冲对方微微颔首,对金宝使眼色,后者立即递上一个看似轻飘,里面装的分量十足的银票,嘴角含笑道:“最近暑热,娘娘请公公喝口茶润润喉。”

守门奴才一看这阵仗,笑得都能看见花牙子,毕恭毕敬双手接过,激动道:“奴才谢娘娘恩典!”

语毕,守门奴才立即转身直奔大殿,给面露困惑的太后打千行礼:“禀太后娘娘,敏皇贵妃娘娘来了,说是给您请安,娘娘可要相见?”

不见的话,他袖子里的荷包有些烫手啊!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早已深入人心,虽说这是常规操作,可敏皇贵妃娘娘的身份到底不同其她嫔妃那般,好打发。

一听这话,蒙嬷嬷递茶杯的手一顿,随即反应过来,神色如常,递上茶杯后,主仆俩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蒙嬷嬷便知太后的心意,扭头对守门奴才吩咐道:“出去候着。”

这没头没尾,也没个准确答复,一时之间,守门奴才犯了难,却不得不退出去:“嗻!”

下一刻,随行的还有蒙嬷嬷,只听蒙嬷嬷对太后福身道:“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