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从心迸发,而非徒有虚表,再一个,臣女在娘娘踏入正殿之时已经随大流给娘娘请过安了,族中老祖宗说过,人这一辈子不能被人过于请安,会无形中把旁人的福气请没。”
“臣女实在是不敢把娘娘的福气折腾没了,这才没有再次向娘娘请安,置于娘娘是否要因此发落臣女,全凭娘娘高兴,臣女无二话可言。”
说完,从容起身,坦坦荡荡站在林琉璃跟前,向她福身行礼,底下高傲的头颅,眸中无喜无悲,宛若一汪深潭不见底,直叫人感觉瘆得慌。
“你是哪家姑娘?”这种另类行为举止,确实抓住她的注意力。
林琉璃幽深的目光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一瞬后,收回目光,走回去入座,举杯轻嘬一口润润喉,不疾不徐问道。
“回娘娘的话,臣女乃是镶黄旗舒穆禄氏,名为舒穆禄·闫婉怡,皇上太傅舒穆禄·闫康庆嫡孙女,家父目前在翰林院任职,正五品学士。”闫婉怡不卑不亢道。
只见对方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魅惑,很奇怪,明明容色看上去十分清纯,气质清冷的一个人,怎会媚骨天成?
说话的声音仿佛里面埋有钩子一般,勾得林琉璃心尖发痒,恨不得拉着小姑娘的手拥进怀中揉揉带有婴儿肥白嫩的脸蛋。
感觉嗓子发痒,林琉璃轻咳两声,落杯:“起磕入座吧!倒是不错,性子宜人。”
“可看过什么书,习了什么才艺?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事情?家中人口相处如何?”
这倒是想相看儿媳的标准话术了,一听这话,大理寺卿t的嫡福晋和嫡女浑身热血瞬间冷却下来,透心凉。
浑身发麻,灵魂都已经飘出体外,分不清这是梦是幻还是实?
明明她们家已经是皇上内定的儿媳妇,敏皇贵妃娘娘怎会不遵守内定规则?竟然对一个半路冲出来的野丫头另眼相看!!!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们家叶媛如何自处?
皇上的暗示,凡是有眼之人都能悟出三分,而今日赏花宴摆明了就是敏皇贵妃考察未来儿媳德行的宴会,要是叶媛没有被抬进晋王后院,当嫡福晋的话。
往后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谁会愿意要一个连亲王都不愿意要,且还是被皇上偏爱得天下皆知的敏皇贵妃娘娘嫌弃呢?
总不能因此事,让叶媛落个常伴青灯古佛的下场吧?
母女俩,心思九曲百转,林琉璃一概不知,也没有兴趣了解。
“谢娘娘恩典。”闫婉怡顺着林琉璃的话,从容起身入座,眸光直视林琉璃的眼眸,嘴角含笑侃侃而谈道。
“回娘娘的话,臣女平日里随着教习嬷嬷翻了几本书,习得几个字,不至于当个睁眼瞎,在管理小金库的时候,被底下的奴才糊弄,欺下瞒上。”
“琴棋书画倒是粗略习过,但都不精通,平日里最喜欢绣各种花样的香囊手绢屏风等等。”
“也喜欢坐在树下吹吹凉风,抚琴修心养性,说来惭愧,臣女愚钝,细想了一下,这些年被阿玛和额娘宠惯坏了,从未被强制性习过什么才艺,以至于,臣女如今连一个拿手才艺都拿不出。”
“族中人丁兴旺,阿玛后院有额娘坐镇,还有八个姨母,十二个兄弟姐妹,加之各种叔伯,堂兄弟姐妹等人同住一个大宅院里,日子也倒是热热闹闹的。”
对方炽热的目光,敢于正是主子的眼眸,这可是大不敬,最令林琉璃不解的是,闫婉怡明明是从太傅和身为翰林院长官的学士,这样的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姑娘,怎会连这种低级的错误都犯?
位卑者不能正视位高者得眼眸,这可是一向铁律,自小耳熟能详的规矩,她不可能不知,而且,她都已经走到对方跟前,也不见对方起身相迎,如此僭越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