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作提醒,竟叫他一个稚儿在门口跪那么久,这若是传出去,外人还以为本宫容不下他呢!”
“幸好胤禛是从本宫腹中爬出来的,孩子给额娘尽孝,也能堵住旁人的嘴,快叫他回去用膳吧!”
“本宫也乏了,精神不济,顾不上和孩子玩闹,摆膳吧!”
“嗻!”
听见这话,俩人长舒口气,今日别苗头,总算是落下帷幕了。
两人分头行动,云锡快步出门,小心把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胤禛搀扶起身,凑在耳畔低声言语:“娘娘身子不适,是奴才失察,没能第一时间提醒娘娘,故而,娘娘不知主子爷在门前跪拜良久。”
“请主子爷莫恼娘娘,只管追究奴才失职便是。”
胤禛踉踉跄跄站直身子,稳住脚跟,推开云锡搀扶的手,苦涩一笑摇摇头,看着敞开,却看不见室内人的房门,匆匆隐去眸中委屈之色,面无表情道:“身为人子,前来给额娘请安尽孝理所应当。”
“额娘身子不适,我不能以身相替,不能为额娘分忧解难,视为不孝,额娘却未曾怪罪于我,乃是疼爱我的表现,既然如此,额娘何错之有?”
“何来怪罪额娘的说法?有劳云锡公公。”说完,把手搭在苏培盛手上,主仆两人相互搀扶,脚步深一脚浅一脚渐渐远去。
单薄的身影渐渐溶于夜幕中,烛火拉长两人的倒影在地上的影子,摇晃的影子显得十分寂寥,孤独无助。
待不见人影后,云锡立即转身回房,顺着脚步声,德妃头也不抬问道:“人走了?”
那不甚在意的眼神,仿佛问的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是野生猫狗,半点温情都无。
她也不是生性凉薄,而是有限,爱分了多份,恰好分到胤禛的时候,已经没了。
云锡恭敬点头应声回禀道:“回娘娘的话,五阿哥已经回了。”
“嗯~”
说完,想到永寿宫传来的消息,便对云溪问道:“养心殿可有消息传来?族中可查出杀害胤祚的罪魁祸首?”
这段时间,她一直安分守己,耐着性子等待一个能一击必中林琉璃的机会,暂时潜伏安插人手才是上上策。
因自己同永寿宫的矛盾,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林琉璃出事,皇上肯定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她才不甘就这样被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