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林琉璃一瞬悟出对方的言外之意,淡笑简言,松开温贵妃的手,懒懒坐在椅子上。

“嗻!”

青玄之见俩人间拉扯结束,立即接过话头,应答道,随即脚尖一转出去办事。

温贵妃见林琉璃端坐不言,不禁在心中打鼓,琢磨不透,不动声色试探性问道:“不知姐姐过来有何事?要是有什么事情,臣妾能帮得上忙的,姐姐只管明言,臣妾自当尽力而为之。”

说话间,仔细追忆这段时间后宫内发生的事情,但也没有察觉有任何不对劲之处,因为林琉璃向来都是深居简出,同后宫争宠的嫔妃,一向没有什么交集。

想不通的温贵妃,瞧瞧抬眉看向站在身侧候着的李嬷嬷,眼神询问:你可知,敏贵妃今日之行何意?

接受到温贵妃投来询问的目光,她的余光小心翼翼襒了一眼端坐着的林琉璃,随即收回目光,冲温贵妃微不可查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何意。

在两人打眉眼官司的时候,林琉璃一抬眉粗略扫视正殿一圈,见不管装饰还是布局,仍有旧人的影子在,顿时心尖有所触动。

“没什么,走走停停,也就走到你这来了。”

同样的话,再次解释一次,真诚的目光投来,温贵妃总算是放下心中警惕,有几分信任。

“再次踏入坤宁宫,倒是让本宫有种恍若回到昨日的错觉,装饰和布局,这么些年,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林琉璃接过青玄之递来的茶水,轻嘬一口,落杯不禁感慨道。

说到这,温贵妃也被这伤感追忆的氛围有所感染,触及被使劲压制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一瞬眼眶红润,落杯,眼神扫了一圈恍如昨日的装饰布局,哀叹道:“是啊,臣妾也觉得恍如昨日。”

“恍然间,依稀还能听见长姐看见初入宫的臣妾时的惊喜且惶恐的声音,她说总算看见一个亲人了。”

“当时,臣妾不明白这含义,明明每隔两三个月,额娘都会递牌子进宫看望长姐,她怎会道出这种话,现在臣妾算是悟到长姐的话中意了。”

这金丝笼,只要青葱少女踏入,就会永世不得出,不管是人还是魂,都会被困在其中,终日争奇斗艳,最终香消玉殒。

后宫决不能缺了钮祜禄氏的姑娘,不管谁进来都行,但恰好,她是嫡女,更是长姐的妹妹,身上所承载的利益最多,迫于无奈,只能进宫成了长姐的替身。

初听此话,不知话中意,再听此话,已是话中人,脱不开身。

“不管是话中人,还是话外人,都是人,女人啊!只要出嫁便会身不由己。”

“进了皇宫,和进了旁人的后院,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为皇妃,倒是比寻常妇人身份尊贵些。”

林琉璃看着落泪的温贵妃无奈摇摇头,温声不留痕迹哄上一句。

能相爱共白头的人,世间罕见,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人只会权衡各种利弊,再做出选择,与其说爱,不如说自身的价值是否足够有选择权,掌握选择权的人,才是喊开始和结束的赢家。

“姐姐说的是,倒是臣妾着相了。”

听见林琉璃的话,温贵妃迅速反应过来,她不该在此时感怀悲秋,理智上线,余光隐晦观察对方的面部微表情,若发觉不对劲,立即扯开话题,为方才的有感而发找补。

幸好,林琉璃没有刁难温贵妃的意图,这才使温贵妃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怎么不见十四阿哥?”林琉璃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小阿哥的身影,随口一问。

就这漫不经心的态度,直接把温贵妃的心提到嗓子眼,紧张攥紧帕子,呐呐应道:“十四阿哥闹觉,臣妾已经让奶娘抱下去哄睡了,姐姐可要见见?臣妾让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