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朕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

这女人肚子争气,脑子时有灵光,时有憨傻,喜欢作践格格做筏子邀宠,着实上不得台面。

这硬核的警告声,如同蚂蚁一般,钻入德妃心尖上,一点点啃食,一阵密密麻麻的阵痛,令她神色晦暗,面上燥热,不敢抬眼看旁人,生怕瞧见旁人嘲笑的目光。

“皇上说的是,臣妾定当谨记于心,于臣妾而言,不管是格格还是阿哥,都是臣妾十月怀胎,历经九死一生,才有幸把他们带到这人世间。”

“怎会忍心作践他们呢?臣妾在怀五格格的时候,时常感觉身子不适,这才让五格格有所亏损,生下来后,身子孱弱了些。”

德妃强行咽下心中酸楚难堪,低眉顺脸乖巧应声,语毕,小心翼翼站起身,立于康熙身旁,不敢入座。

一副奴才做派,惹得康熙蹙眉,眉眼间染上一丝不悦,但也没有多言。

双手拂过膝盖站直身,往寝宫走去:“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嗻!”

见康熙愿意留下来,德妃立即展露笑颜,对云锡吩咐道:“让小厨房备水。”

“嗻!”

云锡一改先前缩着脖子当鹌鹑的姿态,欢欢喜喜郑重应声后,脚底抹油似的,脚尖一转迅速抬脚出去办事。

背影风风火火,透露一股喜色。

交代好事情时候,德妃快步来到寝宫,欲想帮康熙脱寝衣,趁能靠近康熙身子的机会,弄点小动静勾引,从而促进俩人之间的感情。

但没想到,她刚抬步进来,便见梁九功伺候康熙脱衣的动作,不由得加快几分,眨眼间的功夫,脱衣工作已经收尾了。

梁九功把衣袍置于手臂上,躬身对康熙说道:“奴才出去催催热水,请皇上稍等片刻!”

“嗯!”

康熙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眸假寐,随意应道。

得到许可后,梁九功立即转身,路过德妃身旁的时候,还对她露出亲切的笑容,恭恭敬敬躬身。

德妃用幽怨的目光目送梁九功出门,随即收回目光,暗自给自己加油鼓劲,轻手轻脚绕到康熙身后站着,脱下手上护甲,为其捏肩。

德妃福身用脸颊虚虚贴在康熙耳畔,用甜腻的嗓音娇媚道:“皇上~,这个力道可还行?”

眼眸深邃如海,浮有一层朦胧的水雾,流转着诱人的光彩,淡紫色的衣裳上,揉捏肩部的手指白嫩如葱,指甲白里透红,宛若染上姑娘家的胭脂。

俩人耳鬓厮磨,炽热的呼吸相互交缠,看上去亲密无间,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康熙却极为冷淡,抬手扒开德妃搭在肩上的手,疲倦道:“这些事情有奴才做,你好歹也当了几年主子了,伺候人的活计,倒是让你融到骨子里,放不下了。”

“端庄贤淑些,以免来日胤禛和胤祚娶了福晋,看见你如今这般作态,脸面都不知往哪摆。”

即看不懂脸色,还一个劲爱瞎琢磨圣心,他真的感到厌烦疲倦。

“臣妾知错,请皇上责罚!”

再次被嫌弃,德妃心中那点旎旎吓得瞬间烟消云散,红着眼眶,莹莹泛泪,却不敢让它决堤,如鲠在喉,憋得喉咙胀疼,委屈跪地磕头请罪。

她的骨头自生下来就被揉软了,如何起得来?

出身在乌雅氏,她的骨头若但硬起来,怕是九族早已在阎王殿内相聚一堂了。

所以骨头软,性子怯懦,连灵魂都自带奴性,绝非她本意,故而,她才会想尽一切法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的站着,平视人间。

听见这请罪的声音,康熙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极力隐藏于眼底的厌恶之色,再次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