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亦师亦友,闲暇时,经常相聚交谈,谈天地人和,谈时局谋略,谈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总之就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相伴了将近十个春夏秋冬来回更替,忽然间,王青一个背刺,皇上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这天夜里,狂风掀起地上尘泥在漫天飞舞,雨珠宛若一颗颗珍珠一般,急切地砸在地面上,一开始,缓慢消失在地面,可随着雨珠坠落在地面上过于密集,地面也积起一片洼地。
一眼望去,宛如瀑布降临皇宫,看不清院墙上停留的枯叶,一时之间,水雾弥漫,行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宛如人间仙境。
阴冷的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直扑康熙门面,冷得他肌肉紧绷,直至泛酸,但双脚就像是钉在原地一般,就算是冷得面色苍白,也不愿挪动静坐,饮茶暖身。
听着外面寒风肆虐,鼓吹灯笼使劲摇曳的咔滋声,院子里的树枝在狂风中摇曳生姿,树影在灯笼里燃烧着的烛火照映下,倒影在窗户上,仿佛一个个血口大张的精怪,下一瞬就要把他吞噬殆尽。
殿内,一片昏黑,让红着眼眶,显露出脆弱一面的康熙,瞧着有几分令人心疼。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梁九功端来一碗面食,落在桌面,凑到康熙身后,小心翼翼试探性低声问道:“奴才端来一碗阳春面,皇上可要用点?”
听见身后传来声响,康熙空洞的眼神渐渐凝神,他故作镇定抬手拭泪,腔调淡然道:“朕不饿,你……”
话都没有说完,梁九功顿时急得如同火上浇油,扑通一声跪在康熙脚边,轻轻磕头,祈求道:“哎呦,皇上您怎么能不饿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太医可说了,您不能饿着肚子,不然容易犯胃疼的病。”
“奴才求您了,您好歹吃一口填填肚子吧!”
被这一觉和,康熙心里仅剩的那点落寞,一瞬烟消云散,垂眸看着脚边跪着的梁九功,轻踹一脚,故作嫌弃道:“你这奴才,还做起朕的主了。”
说完,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康熙嘴角微翘,抬步入座,等试毒太监试完毒后,提筷用膳。
独留梁九功还在耍宝似的,麻溜起身,点头哈腰十分狗腿道:“奴才不敢,奴才就是怕皇上不搭理奴才,这才没话找话谈呢!”
这都快站一宿了,再任由皇上继续站着,从天黑到天亮,那他就甭想歇息的事情了。
再说,使劲熬大夜,皇上身子也经不住这般折腾,生病难受了,他也落不着好。
“嗯~”
康熙襒他一眼,眉眼含笑,算是应声。
到底是有多年的主仆情谊,俩人简单地一个眼神碰撞,立马悟出对方的心思。
次日清晨,下了早朝后,梁九功凑在身侧低声回禀:“德妃娘娘在外求见皇上,说是有要事同皇上商量。”
“因皇上不愿踏足永和宫,德妃娘娘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同皇上商谈,这才斗胆到养心殿求见。”
听到这,康熙笔尖一顿,梁九功立即抬步上前,上手把奏折挪开,避免被墨汁溅脏。
康熙思虑两息,怅然道:“你去回她,今晚朕去永和宫用晚膳,让他做好准备。”
德妃能来,除了想要胤禛抚养权之外,再无旁的。
可胤禛到底是养在婉清膝下,这时,婉清薨逝未足一年,便立马想要让胤禛回永和宫,这未免过于急切,不通人情了些。
“嗻。”
得到旨令,梁九功麻溜抬脚出去,同德妃回禀道:“禀娘娘,皇上说了,今夜会摆驾永和宫,让娘娘做好接驾的准备。”
“有劳梁公公了。”
德妃微微颔首笑应,身后的云溪立即递上赏银,温和笑道:“有劳梁公公了,这天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