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小心冷风灌进腹中,有恐会引起腹泻腹痛等,届时引人瞩目之人可便要换成您了。”

她家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看戏,喜欢听各路八卦,但奇怪的是从不许他们私自去打听这些,只要不关永寿宫的事情,娘娘能听的便是传遍后宫大道消息。

金宝眼神警惕左右扫一圈,见房中全是自己人后,装着胆子抒发自己独到见解嘲讽道:“不过若是要奴才说啊,这德嫔娘娘确实是有点上不得台面,为人奸诈狡猾,喜欢钻营腌脏之物,一旦爬上高位便不把底下的人当人看。”

“奴才听说凡是近身伺候德嫔娘娘的奴才,多半都会暗中磋磨过,连她跟前大红人青菱姑姑都“在劫难逃”,时不时有人瞧见青菱姑姑从她房中红着眼眶出来的。”

“且不说前段时间为了爬上高位,把胤禛阿哥送给佟贵妃娘娘抚养一事,世人皆知的事情,她偏生能装傻充楞,把主动送子变成被动送子。”

“借疼惜和不舍胤禛阿哥这份令天地都为之动容的慈母心怀,和为了顺应皇上心意不得不委曲求全“卖子求荣”的借口,不知把皇上拉拢过去多少次机会,连截宠这事她也不是干过一两回了。”

语毕,金宝眸中划过一丝淡淡鄙夷乌雅氏的神色,瘪瘪嘴静了声。

红豆看向金宝的眸色忽然幽深绵长,黝黑瞳孔清冷,有道光芒一闪而过,随即垂眸,低垂而纤长的睫毛掩盖住眸中复杂神色,藏于袖子中手指烦躁搅动一下。

林琉璃好不容易堪堪止住笑声后,接过金嬷嬷递来茶水,揭盖欲想轻嘬一口,余光便注意到垂眸呆愣的红豆,见对方不知为何陷入沉思,浑身透露着几分怪异,立马脑中闪现出康熙那张麻子脸。

人都吓得精神坐直,顾不上喝茶润口,暗中焦急冲金宝使眼色,面上淡然:“此事往后不可随意宣之于口,小心隔墙有耳,后宫之中别说是人了,纵使茅坑里的石头都有可能被慎刑司的人撬开嘴,点化成人。”

“德嫔的事情也给咱们敲了一个警钟,万事有过之而不及,盯着她的人可不少,同样本宫膝下育有两子,也是她们拉下马的对象。”

“若不谨言慎行,这把柄很容易递到对方手中,届时后果不堪设想,有些戏看看就行,不必言语宣扬,烂在心间反而还能对咱们有借鉴之处。”

人家听都听见了,她也不能反驳,还不如反其道而行之,顺着金宝的话应声。

不过红豆今日行径确实不对劲,她面上是康熙的人,别九曲十八弯之后是乌雅氏吧?

若是这样的话,乌雅氏一族确实厉害,连康熙跟前都能伸手埋下暗桩,她就算是栽在乌雅氏手中好像也不算冤枉。

金宝见自家娘娘冲他微微摆头,隐晦打量的目光一瞬落在红豆伤身,晦暗眸色染上悲凉之意,像是经受重大打击一般,脚步虚浮摇晃一下。

随即站定咬了咬下嘴唇,挺直的背脊忽然间松懈弯了些许,周身散发疲倦宛若被抽去力量,整个人都失了神采。

他们共事历经几个春秋,本以为是可以把后背托付之人,谁曾想如今也出现几分可疑。

金嬷嬷也注意到了,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伸手扯下红豆袖子,腔调染上一丝不悦:“娘娘跟前伺候你也能迷瞪?莫非昨日没睡?”

红豆被金嬷嬷这一扯惊回神,下意识抬眉看向高台上端坐之人,对方手端温茶轻嘬,姿态慵懒歪靠在靠枕上,眼角染上笑意,可当细看时,这笑意深燃不达眼底。

若是与之对视者,定会感到发憷,心生怯意。

这宛若能透过肉身洞察魂魄犀利的眼神,吓得红豆一瞬慌了神,双膝一软直愣跪在脚边:“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

撑在冰冷地面上的手,感受到一阵阵寒意顺着指尖穿进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