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东西，王妃拿了个炭盆，全烧了......”

自从王妃过世后，晋王便性情大变。

他不仅请旨休了最爱的侧妃苏雨荷，还将她亲自送进了牢狱。

就在刚刚，苏侧妃被折磨成一团血人，丢到了乱葬岗。

她的尸身还被路过的野狗啃噬得骨头都不剩。

而府里与苏侧妃交好的丫鬟和侍卫消失一大半，传言全死无葬身之地。

她曾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王妃待她极好。

王妃受的那些苦，她自然全知道。

只是她作为一个下人，也无能为力。

眼下王爷突然想起了王妃的好，只是斯人已逝，现在再忏悔也无济于事。

丫鬟小心翼翼瞥了眼沈靖渊，从香囊袋里拿出一个烧得只剩一角的玉石递了过去。

“王爷，这是我从炭盆里找到的。”

沈靖渊还没从打击中回神，便看到了那枚碎裂黢黑的玉石，瞳孔一震。

苏芷宁烧了他送的东西不够，还把他亲手雕刻的象征主母身份的玉石也烧了！

她竟想斩断与他的一切联系，干干净净地离开。

他颤着手拿过那枚玉石，挥挥手让丫鬟下去。

那尖利的棱角，刺得他掌心发疼。

他躺在苏芷宁睡过的那侧床榻，感受着没有她丝毫气息的房间，眼尾悄然泛了红。

一时间，分不清掌心的疼，还是心脏的疼。

......

三日后，清水寺主持来了晋王府。

“王爷，一个月后，会有七星连珠的奇观异象，届时你带上王妃的贴身信物，老衲会为你做法。”

沈靖渊死寂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主持接下来的一句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王妃的魂魄在三界之外，王爷兴许能找到她，但她可能会忘了过往，不一定记得你。”

沈靖渊握紧手心那枚碎裂的玉石，许久，哑声开口。

“无事，只要能找到她就行。”

主持点点头，继续道：“这个阵法有违天命，一旦施法，会损害王爷的寿命。”

沈靖渊望向窗外白茫茫的天际，沉声道：“无碍。离开前，我会保萧国安宁。”

◇ 第十二章

十日后，西凉再次挑衅萧国，沈靖渊毫不意外地成为主帅，前往边疆灭敌。

距离一月之期，还有一天时，清水寺紧闭的门被急促敲响了。

小僧尼打开门，看到门外的血人，骤然吓了一跳。

沈靖渊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痕，身上混着泥水和血水，神情疲惫沧桑，眸子却是闪着亮光。

“我回来了。”

这一路，他跑死了两匹马，日夜不停奔波，才赶了回来。

走动间，他眉心紧紧拧着，手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银甲破裂的地方。

他这次被西凉人偷袭，心口被毒箭射中。

那噬心的疼，像是在吞噬他骨肉。

原来，那时候苏芷宁竟然这般痛。

可她竟然没有喊过一次疼，还一个劲地安慰自己没事。

他眸子颤了颤，满是红血丝的眸子浸满了湿意。

“王爷，您稍等，我去找师傅。”小僧尼匆匆丢下一句，往主殿跑去。

沈靖渊寻了一个蒲团坐了下来，从胸口摸出那个沾满血水的香囊。

绣了鸳鸯的香囊，是苏芷宁曾经一针一线亲手给他绣的。

出征前，他剪了苏芷宁的一簇头发，与玉石一起放进香囊里。

战场上，他被西凉人偷袭时，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