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的,下官倒不甚在意。”
孟相抬眸凝望张钺, 缓声道,“如今圣上?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张大人可曾思量,新君即位之日, 朝堂当有另一番气象?”
话音方落,湖心骤起涟漪,惊散了一盏盏莲灯的倒影。
张钺闻言,心中暗惊,朝堂之争竟已至如斯境地。
他面上?却不显分毫,只瞧着?杯中的酒影,浅笑道,“相爷此言,下官愚钝,还望明示。”
远处的舞姬朝着?鹤亭盈盈一拜,便陆陆续续退了下去,亭中的檀香青烟袅袅,气味清冽,将方才的笙歌旖旎引入一片澄明寂静之中。
孟相闭目轻叹,手中的酒杯在石桌上?叩出清响,“张大人素来通透。如今有资格问鼎大位的,不过三人而已。”
张钺唇角微扬,抬眼?看向孟相,“相爷心中,可有人选?”
孟相忽以指尖点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又?带着?几分无奈,“你啊你……老?夫岂有选择的余地?”
张钺垂眸不语。
二皇子萧翊乃孟贵妃所出,眼?前这位孟相正是其嫡亲舅父。今日这湖心亭设下私宴,除他外再无旁人,其中深意,眼?下便彻底明了了。
夜色愈沉,湖心亭浸入一片寂静。石案上?的烛影,映得二人的身影渐生疏离。
张钺执壶斟了一杯酒,琥珀的光倾入杯中,“下官再敬孟相一杯。”
两人对饮后,张钺放下酒杯,目光诚挚,“夜色已深,下官不敢再扰相爷清休。改日当以帖相邀,还望孟相赏光,到寒舍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