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道老旧的伤疤,像是把经历过的风雨全都刻在了皮肉上。
听见动静,他头也不回地撂下手中帕子,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二哥那边都安置妥当了?”
清枝总觉着他这话里莫名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
她走近才看清,张捕头的左肩上有一处发黑的淤伤,手臂上一道寸余长的伤口皮肉外翻,似乎是被什么锋利的器物划伤。
“怎么?吓着了?”
张捕头挑眉,语气嘲讽,慢慢将自己的衣裳拉了起来,盖住了伤口。
清枝将手里的衣裳放在榻边,“你身上那件湿了,换这件吧。”
见张捕头仍僵坐着不动,清枝又轻声道,“湿衣服穿身上久了会着凉,这村子可没有大夫。”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退出厢房,还将门扇轻轻掩上。
张捕头盯着榻上那叠粗布衣裳,忽觉着胸口发闷。
没多久清枝便折返回来,见张捕头仍穿着那件湿衣,她也不多话,拿出伤药,径自搬了张矮凳坐到他跟前,捞起他的衣袖,露出伤口仔细查看。
“伤口有些深。”
说着清枝打开瓶塞,对着伤口抖落药粉。
“这几日伤口不能沾水。”
说着清枝将伤口处的药粉小心抹匀,又从袖中抽出一条素白帕子,绕着伤口缠了两圈,最后打了个利落的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