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酒楼头一天开张,来的都是捧场的贵客,楼上楼下都挤得满满当?当?。
清枝心?里记挂着中午那档子事, 她这个东家若再不过?去盯着, 怕是要生出乱子。
今日多亏她在郊外撞见了王庭溪。
只见他?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徐闻铮那匹烈马竟乖乖收住了蹄子。
清枝后来从王庭溪口中得知,原来王庭溪初入军营时, 被徐闻铮打发去马场喂了整整三个月的战马,徐闻铮这匹,正是他?当?年亲手照料过?的。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袖, 心?里突突的跳着,后怕得很。若没这桩巧遇,今日还不知要闹出什么样的祸事来。
清枝瞧了一眼昏睡的徐闻铮,在心?里默默给给徐闻铮狠狠记上了一账。
“清枝,你先去张罗酒楼的事,徐将军这儿?有我守着。”
王庭溪掀帘进来,打断了清枝的思绪。
“马车我给你找来了,就停在院门口。”
清枝抿唇点头,“若是他?醒了,你立马找人?来寻我……”
“知道。”王庭溪截住她的话头,“我定第?一时间?差人?寻你。”
清枝这才稍稍安心?,抬脚走出了院子,踩着脚凳钻进马车。刚一坐下,马车便启程了,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望香楼里,午市的喧嚣刚刚散尽。
郭大娘在厨房盯着厨子们?拾掇起晚间?的食材,大堂里还剩一桌客人?,跑堂的正殷勤地给客人?添茶倒水。
众人?见清枝抬脚进来,神色如常,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便都按下了满肚子地疑问。
他?们?早上听见郭大娘同厨娘们?嘀咕,说那劫人?的原是东家从军多年的兄长。
于是眼下大伙儿?互相递了个眼色,既是东家的家事,她又面色平静,谁也不好贸然凑到她跟前?打听。
清枝在一楼仔细查看了一圈,待到最后一桌客人?起身?时,她亲自捧出个精致的食盒。
“今日承蒙各位赏光。”她将食盒递到客人?手中,“这点心?意,还望笑纳。”
那客人?揭开盒盖,精致的点心?散发的香味便扑了出来,几人?连声道谢。
清枝笑着,一直将人?送到了门口,待客人?转过?巷角才抬脚走回望香楼。
郭大娘把厨房里外都安排妥当?了,她撩起围裙擦了擦手,走到清枝面前?说道,“这儿?有我照应着,你今日受了惊,该早些回去歇着。”
清枝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今日我非得亲自守着不可。”
说着她从袖中抽出那张药方,朝柜台边的店小二?招了招手。
店小二?机灵,见清枝招手赶紧跑到跟前?来,“东家,有事您安排。”
“你去城南的药堂。”她将方子递了过?去,“跟掌柜的说按老?规矩记账就成。”
“成。”
小二?麻利地接过?,两指一夹就把方子塞进了前?襟,转身?就蹿出了大门。
清枝拎起裙角,踩着木楼梯上了二?楼。她一间?间?雅房挨个看过?去,桌椅摆得齐整,窗棂擦得透亮,连熏香都按她教的法子摆放的。走到尽头最后一间?时,她扶着门框站定,嘴角不自觉翘了翘。
这半个月手把手地教大伙儿?,到底是没白费功夫。
这望香楼总共有三层,清枝改变了原来的格局,将一楼设为?大堂,能容纳二?十五桌。
二?楼十二?间?雅室依次排开,每间?都收拾得清爽宜人?,连窗台上摆放的盆栽都是照着节气新换的。
靠窗的一面摆着一张矮几和几个软垫,最适合三俩好友煮茶闲话,里头几间?宽敞些,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