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未定?。若因民怨沸腾,激发起义,大人便得不偿失了。”
“倒不如趁此机会收服民心,将来无?论哪边得势,大人都能稳坐这把椅子。”
张提刑指节叩击案几的声响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清晰。
良久,他微微颔首,浅声说道,“此言甚善。”
三日后,日头?刚露出头?,两位娘子便掺扶着?清枝,与众人一起,早早地候在了提刑司外。此时朱漆大门?竟然?罕见地大敞着?,还允许百姓立在庭外观审。
一桩桩冤情当堂陈述,书吏在案前,悬腕疾书,汗湿衣襟,无?数张宣纸在堂前一一排开。自巳时初至申时末,堂外日影斜照,案卷录入才结束。
王泽光一开始便梗着?脖子喊冤,张提刑耐着?性子问?了几句话,见他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便不再搭理。
谁知他喊冤的声音不停,张提刑终于失了耐性,沉声喝道,“竟敢藐视公堂,杖二十!”
棍子一次次落下,才打了十余下,王泽光便承受不住,哀嚎着?认了罪。两日后,韶州城的刘知州也被革去乌纱,锒铛入狱。
消息传开,广府城的茶楼酒肆里?,百姓们终于舒展开了眉头?。
半个月后,清枝缓步随着?人群来到刑场。她身上的杖伤还未痊愈,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隐隐作痛。
断头?台上,王泽光夫妇与刘知州等人被陆续押解上来。
那位曾经锦衣华服的夫人如今蓬头?垢面?,精致的妆容早已斑驳得不成样子。她浑身战栗如筛糠,在人群中突然?瞥见清枝,顿时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姑娘饶命!我知道错了!”
“求您大发慈悲,我发誓从此洗心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