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禾在狭小的牢房里,像一头濒死的困兽,日夜不休地哭喊,哀求,换来的是更严厉的看管和殴打。
她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拉扯。
第四天,视频里,暖暖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任由护士掰开她的嘴塞进芒果。
剧烈的痉挛后,她小小的身体猛地一挺,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动弹。
“暖暖!” 沈星禾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
她彻底疯了,用尽全身力气冲向铁门,被电棍再次狠狠击中也不退缩,而是对着外面看守的方向,一下下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鲜血混着泪水流下。
“求求你,让我打个电话给陆沉枭,我女儿是陆沉枭的亲生女儿,她要死了,求求你们让陆沉枭去看她一眼。”
看守听到陆沉枭的名字后,才终于将手机还给了她。
电话接通后,沈星禾用尽了力气嘶喊,“陆沉枭,暖暖,她是你的亲生骨肉,她遗传了你的芒果过敏,可沈若薇这几天喂她吃了很多,求你去看看她,她快不行了!”
8
可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
沈星禾只能听到陆沉枭骤然变得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阿枭,你别信她!” 沈若薇的声音就在这时插了进来,带着刻骨的恨意,“沈星禾当年要是真怀了你的孩子,那时她还以为你是个穷小子,怎么可能生下来?她就是怕你会追究她害了瑶瑶,所以才想出这种下作的谎言来骗你!”
电话那头,陆沉枭沉默了很久。
那沉默也像块巨石狠狠压在沈星禾心头。
终于,他冰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沈星禾,别编瞎话骗我了。你好好在里面赎罪。时间到了,我会亲自接你出来。”
“不,陆沉枭!求求你信我一次!暖暖她......”
沈星禾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无情地挂断了。
她也被关进了没有一丝光线的禁闭室,度过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沈星禾不敢去想暖暖,却又无法控制地想象着女儿在病床上痛苦挣扎,渐渐冰冷的画面。
她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祈祷,暖暖一定没事。
沈星禾被关的最后一天,沈若薇来看她了。
“沈星禾,我把你女儿送来了。”
沈若薇的声音轻柔得像毒蛇吐信,她一步步走近,将手中的骨灰盒塞进了沈星禾手里。
瞬间,世界好像都在沈星禾面前模糊了。
她眼里只有那个骨灰盒,眼珠几乎要瞪出了眼眶,身体却像被冻住一样无法动弹。
沈若薇却在这时俯身凑到她耳边,恶毒开口:“我知道你女儿的确是陆沉枭的种。可惜啊,现在她只是一捧灰了。这个秘密,就跟着她一起烂在地狱里吧!”
她说完,便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只剩沈星禾紧紧抱着那个骨灰盒,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
她像失了魂魄一样,抱着那个骨灰盒坐了一天一夜,仿佛要与它融为一体。
直到看守打开门,通知她可以离开。
走出看守所大门,刺眼的阳光让沈星禾一阵眩晕,恍若隔世。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沉枭,他沉声道:“在原地等我,我先陪瑶瑶去医院要复诊,晚点过去接你。”
沈星禾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缓缓扯动了一下嘴角。
她紧接着拨通了假死机构的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假死计划提前,取消车祸,想办法通知陆沉枭我要在跨江大桥自杀,你们提前安排好接应,顺便给我带一个骨灰盒。”
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