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孤对小鱼做的那些事,真的做错了吗?”

侍卫愣了愣,还是斟酌着开口:“殿下,您是未来储君,不想被人知道那些事也是理所当然。”

“但属下想,林姑娘不是那种随意将殿下痛苦宣之于众的人。”

是啊,他的小鱼那样好。

是他,是他被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迷了眼。

谢景辰苦笑,心中升腾起一阵无力的挫败感。

他的小鱼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有着他所没有的勇气。

他利用她的心软将她带来京城。

可他还是顾及自己的名声,害怕外界的流言蜚语。

恢复记忆后不敢承认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一个杀猪女。

一个无论是身份还是气质都和他天差地别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外人面前自我欺骗。

孤喜欢的只是她的身子,孤只是怕失忆前的那些事被知晓,孤只是为了报恩。

可是他要是真的不想失忆后的那些事被世人知晓,他大可以毫不留情的像杀死那些村民们一样将人全部斩于刀下。

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可是他对林鱼下不了手。

他早该承认的,早该承认无论是失忆前的谢景辰,还是失忆后的谢景辰。

从始至终都爱着林鱼。

……

谢景辰加派了人手,一直在寻找林鱼的踪迹。

可是无不例外传来的都是没有找到林鱼的消息。

这段时日他一直恍惚,连那日宴席上丢下一众贵宾突然离席也只是匆匆处理了一番。

丝毫没有安抚。

沈婉月看着他这样感到无奈,就连一向视他为骄傲的陛下都为之不满。

“堂堂太子,居然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杀猪女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丢下万国贵客去追一个女人!”

“你让朕的脸往哪放?你让皇室的脸面往哪搁?”

“今日起,你就不用来上朝了,给朕禁足在太子府,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来!”

谢景辰跪在地上,朗声道:“儿臣领旨。”

何止是他们,就连谢景辰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为了登上太子之位,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可是现在听见自己被禁足,居然第一时间松了口气。

这样他就有更多的精力去寻找他的小鱼了。

回到太子府,谢景辰就提着一箱首饰来找沈婉月。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忙着找林鱼,已经有很多日没有来看望她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可谢景辰刚到门外,那扇虚掩的门扉内,便清晰地传出了两道声音。

其中一道,冰冷、刻薄,与他印象里端庄知礼,温柔贤惠的太子妃,判若两人。

“没想到一个杀猪女,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将殿下迷得团团转,本宫当时就不该留她一命。”

“娘娘您还是还善良了,在她关柴房那些天,就不应该只是让她试药,断她饭食,就应该一瓶毒药赐死她,这样她就不会再影响娘娘您分毫了。”

谢景辰手里的盒子摔在地上,脸色阴沉的吓人。

怪不得那日林鱼出来,会消瘦成这样。

他居然可笑的以为,那只是她在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手段。

房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

谢景辰大步踏入,眼带寒霜:

“沈婉月,你可真是给了孤一份大礼!”

沈婉月脸色煞白,但还是强撑着身为太子妃的礼仪,颤声道:

“殿下说什么,妾身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