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烧傻了。
“自从少爷出了事,少奶奶就这样不吃不喝,坐在这里绣花。任谁同她说话都不理。”小丫鬟一面流泪,一面在那里整理衣裳。
蜡烛包里的小天天或许是烧得难受,呜着嗓子哭了起来。然而即使哭得再大声,亦不能得到母亲的半点关爱。
乳娘只得连哄带劝,默默跟着流泪,“那可怎么办?小少爷可不能一直这样烧下去。”
“去找过老爷,或者老太太没?记得老太太房里有西药。”小丫鬟着急问。
“挖地窖闹出这么大动静,都把老太太给气病倒了,又怎么敢去惊扰?”
乳娘抱着怀里婴孩摇哄,眼泪珠子噼里啪啦流,语带怨恨,“老爷的院子更是进不得,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像个铁桶。你说,少帅怎么会这样狠心,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府里的姑爷。”
小丫鬟也陪着默默流泪,少奶奶素日对她极好,简直是当半个妹子疼惜。
可为什么好人偏偏得不到好报。
老天爷真的没有眼吗?
0084 山枕斜欹(3)
从指挥室楼层窗口望去,只见狂风暴雨中,一女子苍白身影,伶仃立在秾夜中,凄楚而又可怜。
凌静宜本以赫连澈会为自己胞弟洗脱冤屈,然后风光大葬。
可现在才知道远不是那回事,各大报刊轮番唾骂凌子风,永军也随之登报将其除名,不承认他的任何军衔。
甚至有人咬牙切齿,发誓要将凌家祖坟给刨了,一慰北平数千惨死亡魂。
她每天都在家中等候,等着赫连澈回来跟她解释清楚。然而这个男人却一次没有回来过,仿佛骤然人间消失。
晌午时分,府里一个小丫鬟拼死递出来消息,说是天天高热不退,急需医生来看。
身为长姐,怎可幼弟不在,自己却连他唯一骨血都保存不住?
可万万没想到,即使她站在风雨交杂的司令部门口苦苦等候,赫连澈都不愿出来见她。
站在窗棂前的杨安兴呆不住了,当即就要往楼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