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酒量不清楚?回头醉了,我可不理你。”

“那你替我喝?”苏曼卿顺坡下驴,笑眯眯将酒杯推了过去。

凌子风明知这是她的计,却依旧握起酒杯,一仰而尽。

凌父见向来如仇人般不对付的儿子,现在居然主动朝自己赔酒道歉,也立刻浅抿两口作为回应。

“这才对喽。今天呀,是给小宜接风,都要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才好。”坐在首位的老太太含笑出来打圆场,“谁要是再吵,我就拿拐棍给他两下!”

凌静宜“扑哧”一笑,好奇的目光在曼卿身上绕了绕,“真没想到弟妹这般厉害。能让风子乖乖向爹敬酒。我就说风子怎么会愿意回府来住,看来其中是少不了弟妹的调和。”

曼卿被说得红了脸,不知该回什么才好,只得朝凌静宜笑笑,兀自伸筷夹了片芙蓉鸡。

只是还没送进嘴里,就被凌子风报复性地抢走。

气得她只能干瞪眼。

这副恩爱甜蜜的小动作,连四周伺候的丫鬟见了,都忍不住抿唇偷笑。

然而落在赫连澈眼里,他却如入冰窖,浑身冻得骨血僵硬。

这个女人简直把他当做空气,就这样大张挞伐地同别人调情,半点顾及都无。

是了,他为她守身如玉两年。

而她呢?

赫连澈情不自禁将目光移到乳娘怀里抱着的婴儿脸上。

而她,却连孩子都有了……

天天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瞧自己,连忙眨了眨葡萄眼,笑得如铃铛般欢快。

“小宜,这次回来可要努力了。”老太太朝她发话。

凌静宜赶忙给祖母舀了一勺凤凰八宝羹,笑道,“我自然会努力,到时请您去电影院看我拍的电影。”

“我说的可不是拍电影。”老太太嗔她,“风子都有儿子了,你这个当姐姐的万不能落后,最好三年抱俩,可别让少帅等急了。”

一番话,说得凌静宜双颊红透。

卧房里,青花莲纹瓷盆镇着大堆晶莹剔透的冰块,却依旧抵不过腾腾暑热。

赫连澈借酒消愁,喝得半醉,扯开衬衫领子,露出深邃性感的锁骨。

凌静宜绞了凉帕子,一面给他擦脸降温,一面歪头笑道,“没想到弟妹这般温柔漂亮,倘若我是男人,也得娶她回来做老婆。”

她说着说着,不由放慢擦脸的动作。

眼前男人虽两年未见,却依旧英俊迷人,是记忆中不变的他。

墨黑苍穹悬着轮盘大的明月,一丝丝热风,顺着窗纸缝隙,往里轻吹,粘在身上,腻腻地泛起焦意。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突然握住她手,眸光如落日般深沉。

“静宜。”

“嗯?”

“我有话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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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拂过条条枝叶,簌簌坠落一地紫莹莹花瓣。

赫连澈的心也跟着满地残花,乱了起来。

从方才吃饭时,便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现在竟不知该如何挑头去说。

冰块渐渐消融,青花瓷盆外沁出细密微凉的水珠,亦如男人胸臆间缠缠无尽的心事。

凌静宜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开口,遂好奇道,“什么事呀?怎么说个话还吞吞吐吐的。”

男人挺拔的轮廓融在光影里,唯看得清一双浓眉紧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没什么,就是想好好瞧瞧你。”男人松开她手,粗粝的指腹从她五官缓缓拂过,语带心疼,“好像瘦了,是读书太辛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