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免。”

众所周知,宛城音乐学院乃是全国音乐学子的白月光,无数少男少女都梦想去那里深造。

倘若不是这次,永军武力攻打沛州,生怕民意不满,想必根本不会拨出这般多的名额。

“真给你去了宛城,我们裁缝铺怎么办?你看看你姨妈身体,还能操劳几年?”

曼卿面对嫂子的咄咄相逼,只得捧着饭碗,一言不发。

饭后,屋外不知何时落起了秋雨,湿冷冷钻过窗棂缝隙,硬生生漫进骨血。

苏曼卿坐在小竹椅,对着昏暗的煤气灯光,素手纤纤如玉,在衣片上翩飞起舞,一针一线,皆是仔仔细细。

真丝乔绒柔滑如云的触感,拂过指尖,松花绿的布料上开满大捧大捧香水百合,若隐若现的蜜银珠丝,矜贵而别致。

回想从前,父母在世时,她亦是被捧在手心娇养呵护长大。

从未料到有朝一日,会成为贫女,年年苦压金线,给他人作衣裳。

不过,她并不埋怨上苍残忍,至少现在有瓦遮头,有衣蔽体,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嫂子说得对,她不该自私地追求梦想,将这些年来视她为亲生女儿的姨妈抛弃在沛州,眼睁睁看着裁缝铺关门。

思及此,她从胸口摸出那张淡金色的报名表,狠下心,揉成纸团,闭眼丢进了废物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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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晴风初破冻(5)

西风飒飒,女校小径两侧的结缕草,依旧碧绿盎然,没有丝毫枯黄之意。

苏曼卿下了美术课,背着画板往第二教学楼走。

“小兰,我们快去找密斯朱给我们签名,听说有好多人的报名表已经签好字寄到宛城了。我们再耽误下去,肯定报不上。真是狼多肉少,十个名额哪里够用!”

两个蓬着麻花辫的女学生,手挽手从苏曼卿身边旋风般擦过,径直奔向音乐教员室。

少女停下脚步,怔愣站在那儿,双手捏紧,直捏得骨节翻出莹莹白痕。

正当她失落彷徨之时,忽听脑袋顶传来螺旋桨巨大的破空声,抬眸望去,居然是一架战斗机,飞得极矮,甚至都能模糊看清飞机尾部,那行用白漆涂刷的罗马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