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那个明/风儿那个静/摇篮轻摆动啊……”

曼卿不顾汹汹寒风,倚在窗前,右手摸着肚子,红着眼跟着轻哼。

“娘的宝宝/睡在梦中/微微地露了笑容……”

这是沛州家家户户都会唱的摇篮曲。

记得小时候,她怕黑不敢睡觉,娘亲常拍她背,唱歌哄她入睡,其中最常唱的便是这首曲子。

不知过了多久,歌声方渐渐止了。

分离那日,曼卿搂着天天,将脸偎在他小脸,反复揉擦,亲了又亲,吻了又吻,万般不舍。

侍从官见苏曼卿死都不想放手,只得嘴里念叨火车要晚点了,遂硬将孩子抢了过去。

“天天听觉不敏,身子又孱弱,乍离了熟悉的乳娘,晚上可能会闹夜,一切有劳你多费心。”曼卿轻声细语嘱咐。

陈小姐穿一身黑斗篷,微笑立在那儿,不住点头,“夫人放心。”

曼卿恋恋不舍凝着天天小脸,低头将玉镯里掖着的葱白绣帕抽出,又将镯子褪下,置在帕上,一同递给陈小姐。

“我身上只有这物,还望你不要嫌弃。”

陈小姐在外留学多年,早已是洋妞做派,只爱美刀和钻石,因此对这土气沉沉的玉镯子,很是看不上。

然而这乃少帅夫人亲赏,自然不能打了她脸,这便忙接过,嘴里翻来覆去感谢。

“夫人,时间不早了,属下还得奉命护送小少爷去火车站。”

侍从官一发话,陈小姐抱起孩子便走,后面呼啦涌上许多人,曼卿跄踉跟着追出去几步,却被守卫持枪拦在病房门口。

天天或感知要同娘亲分离,憋着紫红小脸,哭得震天响,陈小姐嫌烦,捂紧他嘴走远了。

出院这晚,赫连澈亲自接曼卿回赫连府。

虽然凌静宜已经出国,但毕竟曾在这里住过,他怕苏曼卿会多心。

因此本想另外找宅安顿曼卿,但又怕临时寻的屋子不合意,心里想着左不过一年半载,就要进驻北平,只在这里暂住段时日,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

“曼曼,欢迎回家。”

男人亲自替她开了车门,牵她手下了车。

曼卿一进客厅,便注意到那架显眼的三角钢琴,是刊在杂志上那架。

“本以为得从德国定,肯定赶不上,幸好南京有现货。怎么样,喜欢么?”他说完,邀功似瞧着面前女人。

“你怎知我喜欢这钢琴?”

“不喜欢,会在杂志折角做记号?曼曼,我对关于你的每一件事都特别上心。”

曼卿不愿惹他不悦,本想走到琴旁,装出欢欣的模样,却被他一把拽住手,“今晚不准弹,得好好休息。”

说着,拉起她小手去餐厅吃夜饭。

西式长餐桌,菜色丰富,道道皆是曼卿素日喜爱。

“你这样,我还怎么吃饭?”

曼卿微嗔,放下筷子,强忍脖后传来的温热酥麻。

赫连澈从旁环住女人纤腰,一只手伸进她衣服,捏起嫩白乳肉把玩,薄唇在她肩窝脖颈,反复吸吮流连。

喘息粗重,下腹硬得简直要爆炸,恨不能将小女人压在餐桌上办了。

“一看见你就受不了,曼曼你吃饭,我吃你。”男人嗓音沙哑。

曼卿一推碗,“那我不吃了。”

“别……”男人忙松开手,叠声求饶,“别,我错了,我不惹你了,你乖乖的,快点吃,不然待会饭菜凉了,胃吃了不舒服。”

曼卿这才重新捧起碗吃饭,睨了眼身侧男人,给他夹了一个八宝蛋卷。

“吃完饭我想洗澡。”她道。

男人喜滋滋咬了口蛋卷,果然她给他夹的东西都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