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盛廷见他走远,借了范渊把力,把人扶起来,还装模作样地给他掸了掸肩膀:“范老板,您也别介意,宗旻这回是下手重了,我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哪敢让这位赔不是,范渊强忍着疼说不敢不敢,一边听盛廷笑眯眯地接着说:“不过说起来呢,这事儿您能拦却没拦,终归是您理亏,不瞒您说,您这回消息没拦住,是店里有人朝我报信儿,不过您别难为他。”

“您要和他过不去,我也得和您过不去了。”盛廷闲懒地靠着吧台,手指虚虚地扣在台面上,“宗旻是大度人,出了这种事也只送您去骨科报个到,我可不是。”

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哪怕是那些被迫自己度过的发情期也没有,倪决的手指深深陷进沙发的软料扶手,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做不到,四肢的力气在愈发升高的体温中被一点点地抽去,用尽全身力气维系的那一点理智像绷到了极限的弦,他想到那些日子,靠抑制剂也扛不过去的发情期,他屈着双腿在床上泪眼模糊地蹭,手指的抚慰怎么也填不满身体的空虚,他突然特别想念宗旻。

门是被踹开的,在殷楚终于欣赏够了他隐忍煎熬的神态,俯下身试图去解他的扣子时,倪决的视线已经模糊,他几乎有些自暴自弃,没有力气的挣扎都是徒劳。尖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突然有什么东西溅在了他脸上,等他后知后觉地抬眼去看,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眼睛:“别看。”

又被他看见这种丢人的样子了,倪决绷紧了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包间里几乎没响起什么鬼哭狼嚎的动静,宗旻的人做事从来都很利落,殷楚阴狠地盯着宗旻,中了枪的手腕汩汩地流血,突然笑出了声:“你倒是真豁得出去。”

宗旻冷冷地看他一眼,脱下身上的长风衣,俯身给倪决披上,然后把人横抱起来,怀里人的体温高得简直不像话,他再也不想在这里耽搁一秒钟,偏头低低地向手下人交代一句:“卸了。”

一点力气都没有,哪怕是不想在宗旻怀里躺得那么难看也做不到,倪决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被烧成了浆糊,只想放任自己这么去依靠着宗旻,宗旻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倪决和他靠得那么近,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也是……跳得那么快的,倪决迷迷糊糊地想,是因为自己吗?是紧张还是害怕,还是生气,生气自己又搞成这副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糟糕,在那点儿竭力支撑的自制力崩塌后,宗旻抱着他刚刚下楼,连在外面等候的随行的医生都闻到了那股清甜的蜜橘味儿,盛廷早就叫人清了场,宗旻抱着人上了车,训练有素的下属们立马关上车门,低头等在外面。

“先检查。”宗旻哑声说,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座上,倪决努力地抬起眼皮,在车厢里暖黄的光晕里看见宗旻眉间那道深深的刻痕,挤出力气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示意宗旻不用太担心,宗旻的语气却依旧像结了冰,没有丝毫的缓和,“他不太好。”

“是被药物诱导的强制发情。”应对这种病人颇有经验,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就得出结论,“这是您的Omega吗?不用太担心,只要您陪他度过去就好。”

“不……不是。”宗旻不动声色地紧了紧下颌,“他的alpha不在这里。”

“那就麻烦了。”医生显然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神态,“这种情况下只有和进行过标记的alpha结合才能舒缓病人的症状……如果他一直这样烧下去,怕是情况会不太好。”

倪决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很可怜地抓着宗旻的手,明明身子那么滚烫,却还是像要汲取每一分热度那样紧紧依偎着宗旻,还无意识地发出软绵绵的哼声,宗旻低头看着他酡红的脸,颊,简直不舍得松开他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