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缠绕着他的心脏,缠的密不透风,让他几乎窒息。
这种恐惧的感觉,丝毫不亚于白沫生产的那天,甚至现在要更绝望一点。因为他连个寄托希望的人都没有,那种无力感几乎压垮他的理智,让他溃不成军。
在路上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黎锦来说,简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一颗心高高提起,想到白沫可能会做傻事,他就恨不得能瞬移过去。
可惜,黎锦没有那个超能力,赶到司机所说的地点,距离白沫离开医院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
黎锦猛的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就大步朝海边跑去,沿着海岸线,寻找白沫的痕迹。
他盼望着能见到白沫的身影,又怕见到白沫遗留下的东西,就在这样的矛盾心情中,他不停的往前跑,大声呼喊着白沫的名字,恨不得要将浑身的力气都使出来。
裤腿被翻涌的浪花打湿,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唤回了他一丝理智,他停下了脚步,茫然地看着海面,大口喘息着。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波涛汹涌的海水冰凉刺骨,只在海水里站了一会儿,双脚就冰的近乎麻木。
黎锦沿着海岸线,失神地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和一双白色的棉鞋,静静地躺在不远处。
黎锦猛的瞪大眼睛,手不受控地颤抖起来,而身体已经先一步跑了过去,看着那件熟悉的羽绒服,连牙齿都在打颤。
白沫……
黎锦拿起那件羽绒服,满眼的不敢置信,又缓缓将头埋了进去,深吸了一口气,心仿佛猛的坠入深渊。
鼻间是白沫身上的味道,一种很淡的冷香,他绝不会闻错。
良久,黎锦从羽绒服里抬起头,眼圈泛红,几乎要有眼泪掉下来,他还从未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怔怔地看着海面,天地间仿佛瞬间失色,死死抓着手里的羽绒服,根本不信,亦或者不敢信白沫真的会寻短见……
黎锦放下羽绒服,一步步走向海里,潜进海底,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徒劳。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努力了。
他怕找到白沫,又怕找不到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