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觉得自己会很感动,可是现在看着黎锦,心里只是微微有些酸涩,便再无其他的情绪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出了些冷汗而已。”白沫语气平淡。
细看之下,白沫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眼帘下还有浅浅的黑眼圈,透着那种没睡好的疲倦感。
黎锦也不再追问手帕的事,又转而关心起了白沫,“做什么噩梦了那么害怕,是不是没睡好?”
提起噩梦,白沫就想起黎锦说过会把这件事弄清楚,可几天过去了,黎锦却没有再提起过只言片语。
虽然他不再信任黎锦,甚至不敢抱有任何期待,可心里难免还会有一点奢望,想着或许黎锦真的能护着他一次,哪怕就只有这一次呢……
白沫看着黎锦的眼睛里多了些失望,还有些淡淡的自嘲,“还是那天的事,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刻在脑子里,总是不停的做噩梦,还梦到我死在了别墅里……”
“白沫!”黎锦厉声打断了白沫的话,眉头紧锁,很慌乱的样子,“不别乱说话,死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白沫淡淡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把困扰自己的噩梦告诉了黎锦,是在希望他愧疚吗?亦或者是心软和同情?
似乎都不是,他只是想提醒黎锦,那些伤害他都一一记着,让他也别忘了自己说出去的承诺。
“死不能说吗?那我还差一点点就死了呢,你怎么都不在意呢?”白沫的语气很轻,却带着掩不去的失落。
黎锦一噎,随后俯下身按住白沫的肩膀,沉声道,“我怎么没有在意你?如果我不在意你,我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心慌,就丢下工作赶回别墅找你吗?”
“如果我不在意你,我会天天来医院给你送饭吗?”黎锦一脸无奈地看着白沫,似乎还有些痛心,“白沫,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对你的好呢?”
黎锦居然说在意他?不但自己欺负他,还纵容着别人欺负他,这也算是在意吗?
白沫微微撇过了头,眼帘颤了颤,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黎先生别放在心上……”
他不想跟黎锦做无谓的控诉,可是怨恨有时候却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泄露出积攒的委屈和怨怼。
“白沫。”黎锦喊了白沫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亦或者是安慰。
“黎先生,我有点累了。”白沫截住了话头,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
他还记得江医生嘱咐的话,就算是为了孩子,他现在也不能情绪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