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个不停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点刺耳,黎锦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一时有些迟疑。

在受害者面前,堂而皇之地接凶手的电话,黎锦自问,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见黎锦迟迟不接,白沫微微蹙起眉,平静的面容下透着淡淡的不悦,毕竟对阮曦然,他不可能没有怨恨。

白沫便主动开口催促黎锦离开,轻声道,“你有急事就先去忙吧,我也要休息了。”

黎锦拿着持续响着的手机,也暂时顾不上跟白沫说离婚的事了,朝他点了点头,便略显匆忙地离开了。

阮曦然……

想着这个名字,白沫暗自攥紧了拳头。直到指甲刺破手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才终于回过神来。

病房外,黎锦刚一接通电话,就传来了阮曦然委屈的声音,“你怎么还不过来?我头好疼啊……”

白沫用果盘把阮曦然的头打破后,阮曦然就顺势对黎锦用起了苦肉计,把自己包装成受了委屈的小可怜儿。

当然,这也是黎锦对白沫受伤这件事,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阮曦然的伤是流了不少血,但只是看着挺吓人的,并没什么大碍。不过在被他刻意夸大之后,几乎是到了脑震荡的程度。

阮曦然很会借伤发挥,借着受伤的由头,经常娇气地跟黎锦喊疼,以此来赢得黎锦的心疼和同情。

适当示弱的这种小手段,阮曦然用的得心应手,把那种既让人心疼他,又不让人产生反感的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简单来说,阮曦然就是人们口中的那种高级绿茶。可惜的是,黎锦没有鉴茶的那根神经。

“先忍忍,我现在就过去,没有好好吃药吗?”黎锦温声安抚着阮曦然的情绪,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很快,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另一栋住院楼的一间病房里,阮曦然正一脸委屈地望着他。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阮曦然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可怜兮兮的质问道。

“去看他了,又说了些事情,就来的晚了一点。”黎锦没有选择隐瞒他,如实道。

闻言,阮曦然低下了头,闷闷的「哦」了一声,又一脸无辜的抬起头,自责的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想到没有谈拢的离婚事宜,黎锦下意识皱起眉,暗自有些庆幸这通电话来的及时,至少让他多了些缓冲的时间。

没有来由的,黎锦并不想告诉阮曦然他和白沫准备离婚的事,尽管他知道阮曦然很在意这件事。

他拍了拍阮曦然的肩,浅笑着说,“头疼就别乱想了,再说,我和他也没有什么事要说的。”

他和白沫之间,能谈的总共也就两件事。

一件是孩子,现在他们已经达成统一了,另一件是离婚,大致上,也算是确定下来了。

想到以后他和白沫就没有关系了,黎锦心底冒出来一些烦闷的情绪,又觉得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理也理不出头绪,黎锦便把这种情绪暂时归结为情欲和占有欲作祟。

毕竟以后起了兴致,他就不能再把白沫压在床上胡作非为了,那么合心意的身体,多少应该觉得可惜的。

黎锦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和白沫的心意不通,但他们的身体却异常的契合,经常让他不自觉的沉溺其中,食髓知味。

对于这种想法,黎锦并不觉得可耻。

因为他和白沫的婚姻,九成都是情欲。而剩下的那一成,是寥寥无几的真心,以及突如其来的孩子。

明明只有情欲,可为什么离婚他却那么的不干脆?黎锦自己也想不通,不自觉陷入了沉思。

直到阮曦然扣住他的右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这才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