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姐后,自知养不活她,将小姐放在了一所叫‘寿安堂’的医馆门口,经营医馆的老夫妻心善,收养了她,从此小姐便在医馆中长大。不过小姐她……”
李奉渊见他支支吾吾,看了他一眼:“不过什么?”
刘大想起从医馆的婆婆那打听来的话,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奉渊的脸色:“不过小姐后来过得不太好,熬了好些年的苦日子。”
李奉渊听得这话,脑中立马浮现出李姝菀初来府中时在他面前卑微小心的姿态。
一时间,他的胸口如被浸湿的棉堵住,生出些窒闷难言的苦涩,李奉渊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我知道了,继续说。”
刘大道:“后来小姐的生母病重,临死前告知了小姐她的身世,此后将军便来江南,将小姐带回了望京。”
李奉渊听罢沉默片刻,问刘大:“那老夫妻还在吗?”
刘大道:“只剩一位婆婆,现还住在寿安堂。少爷可是要去找她?”
李奉渊没答,又问:“那女人埋在哪儿?”
刘大愣了一愣才明白李奉渊口中的女人指的是李姝菀的母亲,他道:“城郊外一株柳树下,那些烟花场所病死的女人大多都埋在那儿。”
李奉渊透过窗纸,看了眼窗外即将黑尽的天色,算了算时辰,起身道:“去拿把铲子,跟我走。”
刘大有些疑惑,不知要铲子做什么,但并未多问,出门找人借了把结实的铁铲,跟着李奉渊出了门。
李奉渊提着灯,二人一路骑马来到城郊外,到了李姝菀母亲的坟前。
此处荒僻,了无人烟,只生了一片茂盛凌乱的野柳。每株柳前几乎都起了一座土包。有些柳树皮上刻了亡者名姓,但大多都空白一片。
李姝菀母亲的坟堆靠着的斜柳上亦未落名姓。
惨白月光照在密密麻麻的坟堆上,或许是此地阴气太重,四周连虫鸣都未听见,静下心来,似乎而若有若无拂过树梢的夜风都听得见。
刘大看了看眼前的坟,又看了看手里的铲子,忽然意识到李奉渊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