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是怨以你们的关系他却没有告诉你要离京之事,还是难过今后不能再与他相见?”
李姝菀道:“我并不怨他,只是除夕那日我们还见过,我却没有察觉他心头背负着重事,作为朋友,我太过失责。”
李奉渊听她语气低落,不怪沈回倒埋怨起自己,定定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伤怀,心道:听着还像是情伤。
李奉渊直言问道:“喜欢他?”
别的姑娘听见这话或许要红着脸起身反驳,不过李姝菀压根没多想,只当李奉渊问的是朋友间的喜欢,大大方方应下:“喜欢的。”
李奉渊了然。心悦的小公子离开了自己,自然是要伤心难过一番。
他放下碗筷,替李姝菀盛了一碗甜汤,放到她面前:“喝吧,甜的,去苦。”
第046章 | 0046 (46)棋坛事变(加都加了再加一更)
李奉渊所问的喜欢和李姝菀回答的喜欢并非一回事,不过兄妹两谁都没察觉出来不对劲。
这小小一颗误会的种子就这么埋下了。
李姝菀喝着李奉渊盛给她的甜汤,想起先生课上说起的棋坛旧事,问李奉渊:“哥哥,你知道当年的棋坛事变吗?”
沈回的父亲因议棋坛事变而贬,李奉渊是知道的。他看向她:“为何问此事?还是因你那离京的朋友?”
他说起“朋友”二字,语速有些许的不同,不过李姝菀没听出来,她点头“嗯”了声:“先生今日课上说起此事,但不知为何闪烁其词,不肯言明,我有些好奇。”
李奉渊道:“他如何同你们说的?”
李姝菀一五一十地道:“他说蒋家曾设天地阁邀天下棋友论棋,后乱臣贼子于此地暗中谋祸国之策,最终贼子伏法,而天地阁不再。”
先生的话笼统,丝毫未深入根本。贼子如何祸国,何官伏诛,死伤几何,此等关键处皆讳莫如深。
难怪李姝菀云里雾里,回来又问李奉渊。
李姝菀的先生或是因为并不知棋坛事变的实情,又或是因为担心议论此事后如沈回的父亲一般惹来麻烦,总之是隐瞒良多。
李奉渊回答前,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候立一旁的柳素和桃青。二人心领神会,领着伺候的仆从退下,关上了房门。
李姝菀听见声音,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明白她们为何退了出去。
她还不明白,有些话只能私下言,不能让旁人听见。
沈回的父亲便是最好的例子。
李奉渊见人退下,这才开口道:“你的先生只提及浅表,而未言及根本。棋坛事变的根本当属党争,而非贼子谋逆。”
李姝菀不懂,蹙眉问:“什么是党争?”
李奉渊解释道:“皇上福厚,膝下子嗣众多。其中,当属中宫太子祈伯璟与姜贵妃之子四皇子祁铮最有可能继位。朝中势力也大多分作两党,太子党和四皇子党。两党因利益结作党派,又因利益相斗,便是党争。”
李姝菀半知半解地看着他,李奉渊继续道:“棋坛事变时,中宫未定,支持五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的蒋家设立了天地阁,朝官有爱棋者,也常入天地阁论棋,官员之间因此私交过甚。后来四皇子党以此为把柄设局,称蒋家结党营私,有谋逆之嫌,向圣上参了一本。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这等实情旁人并不得知,棋坛事变时李奉渊仅五岁,关于此事起初只从洛风鸢的口中听过几句,后来入宫做了伴读,又听太傅与太子论起此事,才了解些许内情。
李姝菀听得唏嘘:“如日说来这竟是一桩陷害的阴谋,那因此受难的官员岂不冤枉?”
李奉渊淡淡道:“许多事没有对错。各官以论棋之名,私下联络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