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大科学家……呵呵……沈浩然,你可真是个大科学家啊!”

凭什么?

凭什么你站在云端,受万人敬仰?

凭什么我就要在这烂泥里打滚,连口干净饭都吃不上?

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

秦诗月脸上的笑意消失,只剩一片死寂的疯狂。

她晃悠着站起来,抓起地上还没流干的半瓶烧酒,拧开盖子,尽数浇在流血的脚踝伤口上。

“嘶!”

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她浑身剧烈一颤,冷汗瞬间浸透破烂的棉袄内衬。

这一次,疼痛没有让她倒下,反而像一剂强心针,让她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点骇人的、决绝的光。

疼,就对了。

只有这样的疼,才能让她记住所有的恨,才能给她最后行动的力气。

她扯下床单,胡乱地缠住流血的脚踝。

然后走到墙边,小心翼翼揭下那张印有沈浩然名字和照片的报纸,折好揣进怀里,紧贴着心口。

她拿起羊角锤,别在宽大的旧棉袄腰带里,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云泥之别吗?

别急!很快,我们就没有区别了。

秦诗月看着门口透进的、灰蒙蒙的晨光,扯出一个扭曲至极的笑。

……

笼罩在沈浩然心头的阴霾,在高老师和谭菲菲不动声色的关怀以及紧张工作的冲淡下,终于慢慢消散了一些。

一个周末,谭菲菲拉着他去北海公园散心。

冬日的北海,湖面结着薄冰,游人稀少。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谭菲菲努力讲着所里的趣事,想逗他开心。

走到一座石桥上,意外发生了。

一个蓬头垢面、眼神狂乱的男σσψ人,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

手里挥舞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剔骨刀,嘴里嘶吼着“杀了你们!都杀了!”见人就胡乱挥舞!

湖边仅有的几个游人吓得尖叫四散。

眨眼间,那疯子已冲到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高举的刀,带着寒光,朝着离他更近的谭菲菲劈头砍下!

沈浩然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意识更快,猛地将谭菲菲往自己身后一拽!

同时,一道比他们反应更快的身影,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破风之声,从侧后方猛扑过来!

是秦诗月!

她像一头护崽的母狼,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那个疯子!

疯子被撞得一个趔趄,刀锋一偏,擦着谭菲菲的肩膀划过,割破了厚厚的棉衣。

“浩然!小心!”秦诗月尖厉的叫声响起。

与此同时,疯子的刀再次挥起,这次是冲着被撞开后暴露在他面前的沈浩然!

秦诗月想也没想,张开双臂,用自己整个身体,死死地挡在了沈浩然面前!

“噗嗤!”

一声沉闷得利器入肉声响起。

那把剔骨刀,狠狠地没入秦诗月的后心!

血,瞬间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破旧的棉袄后背。

秦诗月的身体僵直,眼睛瞪得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附近的公园管理员和游人围了上来,将挣扎吼叫的疯子制服。

沈浩然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

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身体正缓缓软倒的秦诗月,看着她后背那迅速蔓延开的一大片刺目猩红。

“秦……秦诗月?”他的声音干涩发颤。

秦诗月被剧痛和迅速流失的生命力席卷,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沈浩然。

那张沾着血污和煤灰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怨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