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月?你找我有什么事?”
“高老师,浩然他就是一时生气,您的话他最会听。”秦诗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您帮我劝劝他,让他跟我回家吧。”
“回家?”高老师的声音冷了下来,“他的家就在这里,回哪个家?”
“秦诗月同志,浩然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也是国家非常重要的人才。他的未来,不是被你这种人拖进泥潭的。”
“我警告你,离他远点。再骚扰他,我会第一个报警。”
高老师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秦诗月提着罐头愣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他。
被高老师拒绝后,秦诗月消停了两天。
这天,课题组提前完成任务,谭菲菲买了电影票庆祝。
电影院光线昏暗,看到动情处,沈浩然眼角湿润。
谭菲菲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掌心温暖。
沈浩然侧头,看着她被银幕光影勾勒出的侧脸,心跳漏了一拍。
电影散场,两人走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
“浩然,”谭菲菲忽然停步,“下个星期,我带你去见我爸妈,好吗?”
沈浩然心口一颤,看着她认真的脸,用力点头。
谭菲菲笑了,忍不住将他轻轻拥入怀中。
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影下,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秦诗月看着他们相拥,看着沈浩然脸上那从未为她绽放过的笑容。
她攥紧拳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滋生。
既然她得不到,那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要毁了他!
第16章
一个破败的城郊出租屋。
床板下,一把羊角锤用破布层层包裹着。
那冰冷的铁器,像一块磁石,日夜吸引着她所有的疯狂和怨毒。
但她没有动。
她还不想一切都结束得那么快。
凳子上放着一台破旧的海鸥相机。
她像一个幽灵,潜伏在研究所外那片茂密的树林里,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着她的猎物出现。
“咔嚓。”
快门声很轻,像心跳的颤抖。
照片里,他和谭菲菲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嘴角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笑意。
“咔嚓。”
他坐在实验室的窗前,低头专注地演算,眼神认真而明亮。
窗外的白杨树叶,成了他最美的背景。
每一张照片,都是一把刀,凌迟着她的心。
可她却病态地迷恋着这种痛苦。
她把照片洗出来,一张张贴在出租屋斑驳的墙上。
昏暗的灯泡下,满墙都是他的笑,他的专注,他的身影。
这里,成了她一个人的,卑微又绝望的神龛。
深夜,她会翻过研究所后墙一处因施工而松动的栅栏缺口。
她熟悉院里的每一条小路,每一个监控死角。
她像一只昼伏夜出的野兽,在黑暗中窥探着属于他的那片光明。
她会蹲在专家公寓楼下的冬青丛里,一蹲就是一整夜。
只为看他房间的灯,在深夜亮起,又在黎明前熄灭。
那一方小小的窗户,是她整个世界的中心。
她收到了母亲的来信。
信上说,沈浩军在监狱里得了重病,人瘦得脱了形,整天咳血,脾气暴躁,整天胡言乱语。
信的最后,母亲用哀求的语气问她,能不能想办法,再求求浩然。